&ep;&ep;他们学了是非对错,却不在意是非对错。因为他们随时可以凌驾于是非对错之上。

&ep;&ep;当然,被打一顿都会清醒一点。可惜她能打新兵,不能打皇子。

&ep;&ep;她衣服还在滴水,明明该是狼狈不堪的模样。但她挺直着腰板,浑身上下写不出“狼狈”二字。她轻微侧歪头:“大皇子仁义在外,二皇子勤恳能干,三皇子……”

&ep;&ep;比起前面两位皇子,三皇子真不是个东西啊。

&ep;&ep;她没多点评,扫了一眼其余那些个皇子:“不过好歹比跟屁虫好点。连个人主见都没有的皇子,哪怕往后封王,怕也如朱王。”

&ep;&ep;在场人一时静默。

&ep;&ep;八皇子才出阁没多久,识字不算少,但很多事还不知道。他看别人都意会,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朱王怎么了?”

&ep;&ep;容宁看了眼小个子八皇子,很满意有人和自己唱双簧:“去了封地被当地人撵回京城,太过丢脸,后来待在王府闭门不出。”

&ep;&ep;八皇子也沉默了。真的好丢人!

&ep;&ep;容宁朝着三皇子敷衍拱手:“荣家之后也要换衣服。容宁年纪小,受不了寒。不好穿什么公主衣服,想来也得蹭一件寻常宫女衣。”

&ep;&ep;敷衍完,她侧过身子见太监哆嗦拿着木鸟爬上了岸。

&ep;&ep;她蹲下来拿过木鸟。

&ep;&ep;不知道是不是七皇子整天拿着把玩,感觉这木鸟外面包浆了。刚才那支箭只是擦过,在木鸟腹侧靠上的位置浅淡留下一个擦痕。

&ep;&ep;容宁拿着木鸟笑起来问太监:“冷吗?”

&ep;&ep;风一吹是有点凉,但到底不是寒冬腊月。太监怕容宁追责,赶忙腆着脸:“不冷不冷。”

&ep;&ep;容宁贴心:“说实话,不用怕得罪我。我这人大度着。”

&ep;&ep;太监见状,试探性改口:“有一点冷。”

&ep;&ep;容宁又问:“被我踢下去,是不是觉得没脸没皮的?”

&ep;&ep;太监惶恐:“奴这是没脑子。早该自己跳下去捡的,哪里该要让您主动踹?”

&ep;&ep;容宁嗤笑了一声,知道这太监性子便是这样。她说着:“那别的太监宫女也没被我踹下去啊。对比起来,你不就是多落了一次水?皇子也一样,比起其他皇子,七皇子今个莫名不就多落了一次水么。”

&ep;&ep;她站起身:“他是不是也早该自己跳下去,好让别的皇子高兴高兴?”

&ep;&ep;如此的话算不得斥责,却让不少人脸上烧红。

&ep;&ep;当然,有的人已经不会觉得羞耻了。不觉得羞耻的人是无可救药的。

&ep;&ep;容宁带着木鸟,顺着刚才月柔走的路往前走:“贤妃住哪里来着?她那儿应该有多的衣服。”

&ep;&ep;八皇子听到这里,只恨自己刚才没能坚持反对三皇子。他抿了抿唇,喊住人:“等下。”他对上容宁转过来的视线,“贤妃娘娘住得远。皇子所里有宫女服。”

&ep;&ep;容宁可不想等下皇帝来了,她湿漉漉被追责殿前失仪。她忙招了一位八皇子身边看起来地位高一些的宫女:“有多的衣服吗?借我穿穿。”

&ep;&ep;宫女行礼:“请跟奴婢来。”

&ep;&ep;容宁再度向各位皇子行礼:“容宁告退。女子更衣,男子勿扰。”

&ep;&ep;说完便跟着宫女走。

&ep;&ep;八皇子本想要跟上,默默又压住想抬起的脚。他已经长大了,不可跟着女子去看女子更衣。

&ep;&ep;留在原地的几位皇子不由分说齐齐看向三皇子。容少将军才走一个月,定国公出征。容家在朝堂之上武将之中的地位不可小觑。他们得罪不起容宁。

&ep;&ep;三皇子死死盯着容宁背影,脸上肃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拦人,也没再说话。

&ep;&ep;容宁到了宫女居所,扫了眼多人并排居住的拥挤小房间,站着擦了头发和身子,穿上这位宫女拿出来的衣服。宫女成年了,衣服长了一截,容宁穿着不得不将一些地方挽起。

&ep;&ep;宫女细心帮忙,满是歉意:“这里没有其它女子衣物,实在简陋。”

&ep;&ep;容宁从荷包里取了点碎银给宫女:“侍卫营也这么住,比你们这儿还简陋呢。劳烦了。不用拒绝,没人知道。”

&ep;&ep;宫女受宠若惊被塞了钱:“是。”

&ep;&ep;容宁将并没有彻底干透的头发重新束好,随口问着:“七皇子在皇子所没个交好的皇子?”

&ep;&ep;宫女本不该多做评价,但知道容家小姐算好说话,又是替七皇子出头的,便隐晦说了两句:“七皇子出阁常常告病,近来好些了,但更多时候是自己看书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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