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姝抿着小嘴不应声,再次给他碰了个钉子。

&ep;&ep;裴子昂只好自己找台阶下,“这可真是好东西,关键时候解毒救命用的。”

&ep;&ep;她救了他的命,他自然也得还命才行。

&ep;&ep;可她好好坐在家里,哪里有机会中什么致命的毒。

&ep;&ep;与其拿根本用不上的东西抵消恩情,还不如留着这份人情到真正需要时再派用场。

&ep;&ep;其姝一心惦记着尚家未来要受的冤屈,坚持道:“我真的用不上。子昂哥哥,你经常出门在外,遇到危险的机会比我多得多,还是你留着用吧。”

&ep;&ep;她嘴甜起来格外讨喜,特别是那声子昂哥哥,软软糯糯,简直妥帖到人心里去。

&ep;&ep;裴子昂不心软都不行,他将石桌上的一碟点心推过去,“吃吧。”

&ep;&ep;见是自己最爱的杞子桂花糕,其姝一点不顾矜持,抄起牙筷吃了两块才想起与他说话:“你也喜欢杞子桂花糕?”

&ep;&ep;不然怎么会选了它来吃呢。

&ep;&ep;裴子昂笑笑没答。

&ep;&ep;他专程等在这儿,让人准备的自然是她最爱吃的糕点。

&ep;&ep;见她吃得开心,大眼睛弯成月牙状,裴子昂点点手边玉匣,“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就先当利息收着吧。”

&ep;&ep;其姝眼睛一转,“可不可以换别的做利息?”

&ep;&ep;裴子昂眯着眼瞧她,真不愧是尚永泰的女儿,年纪虽小,却精刮得很,“先说好了,利息只能有一次。”

&ep;&ep;他可不是让人予取予求的懦弱之辈。

&ep;&ep;“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也没有那么多麻烦要你帮啊!”其姝不客气地回敬,“再说了,你害得我被祖母罚,这帐该怎么算,就算收你两份利息也不过分。”

&ep;&ep;关于其姝受罚的事情,裴子昂觉得太夫人颇有些道理。

&ep;&ep;冲动误事,就如那天在青纱帐里,若不是遇到的人是他,就凭她不问缘由先拔火铳的行为,只怕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ep;&ep;小丫头确实该煞煞性子。

&ep;&ep;可当着其姝,这话不好说。

&ep;&ep;他想与她套套近乎,搏些好感,再图谋后续。定北侯府的长辈们怎么教导她,与他无关。

&ep;&ep;何必因此得罪她呢。

&ep;&ep;反正小丫头能什么大不了的事。

&ep;&ep;他也有姐妹,清楚高门里的姑娘衣食无忧,发愁的不过是胖了瘦了、衣裳时不时新、首饰与人重样了不开心,诸如此类琐碎之事。顶天也不过是找不到情投意合的好郎君。

&ep;&ep;这些事他解决起来易如反掌。

&ep;&ep;就算她要他帮忙找夫婿,他也能随时从玄衣卫里推出几打高大英俊、门第相当的少年给她慢慢选。

&ep;&ep;“我看不如这样,救命之恩与害你受罚分开算,也各有一次利息,不过帮你时事情的难度与轻重都不同,如何?”

&ep;&ep;那敢情好,其姝暗搓搓捂嘴偷笑。

&ep;&ep;不是说裴子昂自幼精明过人,智计百出吗?怎么今天看起来傻得出奇?

&ep;&ep;都不知道她会要求他做什么,就轻率许愿,也不怕坑了自己。

&ep;&ep;裴子昂一眼就看穿她想什么。

&ep;&ep;他轻敲石案,明确规则,“丑话说在前面,可不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的。你要与我商量,我点头了才算数。”

&ep;&ep;哼,小气!

&ep;&ep;其姝撇撇嘴,决定不在这时同他争拗,到时候再磨得他不答应也不行。

&ep;&ep;反正她是女孩子,也用不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p;&ep;她越想越得意,一时嘴快道:“可我现在就想收利息,你帮我……”

&ep;&ep;话音忽地戛然而止。

&ep;&ep;在关前村时其姝意识到,定北侯府最有钱的人必是爹爹无疑,这几日她都为此困扰。

&ep;&ep;说爹爹是里通敌国的叛徒,她怎么也不信。

&ep;&ep;可是,当年爹爹是为什么辞官呢?

&ep;&ep;自行在家中打听断然行不通——祖母正盯着她呢,到处打听长辈私隐,还是祖母最不喜欢的私隐,到时候她说不定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那佛香熏人的小佛堂了!

&ep;&ep;让裴子昂帮忙……

&ep;&ep;不行不行,万一,万一真的有万一怎么办。

&ep;&ep;其姝捧起杞子桂花糕埋头苦吃,希望就此揭过不提。

&ep;&ep;裴子昂却没有这般好糊弄,他微侧着头,食指轻击桌面,“帮你什么?怎么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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