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靳盯着那人细看,前一刻还看得很清楚,下一秒却又很模糊,让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就算这样,齐靳依然有种被什么邪魔死物盯上的毛骨悚然,身上的热汗瞬间变成冷汗,大脑当机的刹那,巨蟒的脑袋冷不防出现在他眼前。

齐靳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了,那道如死水般的视线就在近前,他身僵硬忘了施展术法,眼睁睁看着巨蟒张开倾盆大口。

巨蟒牙缝里藏着的动物尸骨清晰可见,一道碗口粗的涎液从巨蟒舌根缓缓流出。齐靳忽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他想闪躲,却发现身体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带着腥臭的涎液落下,稀里哗啦从头到脚将他浇了个透,齐靳却顾不得脏臭,巨蟒尖利如剑的牙齿落了下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刺穿他的身体,将他咬个稀烂。

“饶命啊!”齐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抖得如筛糠般,“圣人饶命,圣人饶命!”他瘫软在地,不断磕着头,待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会动时,额头已磕得鲜血淋漓。

齐靳气得咬牙,暗自蓄积力量。他抬头,准备将坐卧在巨蟒头上的那人仔细看个清楚,顺便狠狠教训对方一顿血洗刚刚的羞辱。就在这时,一个嗤声传来。

“胆小的人类,卑贱的蝼蚁!”

那声音,阴柔中含着丝丝沙哑,冷硬中隐着点点杀意。仿佛是最恶毒的咒语,多听一句就会让人僵固成石,又仿佛是最犀利的剑气,在齐靳脑中噌噌划过,他登时抱着脑袋尖叫着在地上翻滚。

“圣人饶命!圣人饶命!”

巨蟒吐着猩红的信子,在齐靳脸上和脖子里舔过,那湿哒哒、粘腻腻的冰凉感觉,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呵呵呵……”比巨蟒的信子还要粘腻冰凉十倍的笑声传来。

齐靳如稀泥般瘫在地上,身抖得厉害,依稀能听到上下牙磕碰的声音,他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以后便为我所用听命于我!”阴柔嘶哑的声音变得如梦似幻飘渺无依。

齐靳沾满血迹的脸无力的贴着地,他口中喃喃。

“我,以后便为圣人所用,事事听从。”

“呵呵呵……”那粘腻冰凉的笑声再次传来。

下一刻,一个东西丢了下来,齐靳条件反射般伸手接住。

那是一朵艳丽无比的花,齐靳眨眼,花瓣瞬间长长,紧接着花瓣上面突然出现尖利的细刺,细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长大,齐靳再眨眼,花瓣上密密麻麻是大刺、刺…….

“啊!”

他忽然发出一阵尖叫,将手中的鬼东西往地上一扔,花张着大大的嘴,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朝他诡异一笑,花瓣上密密麻麻的小嘴一张一合朝他龇着牙。

齐靳连爬带滚退得远远的,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他再次看去,却见那花已经变回娇艳的模样,安静矗立在那里散发着浅浅的香。

太阳落到山后,四周一片静谧,兽潮、巨蟒还有那个邪乎其邪的人,仿佛是梦里发生的场景一般。若不是那朵散发着浅香的娇花,以及鼻尖传来的血腥,齐靳几乎要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幻觉。

阳光刚刚升起的时候,景馨推开药殿炼丹房旁的小屋门,那时,拂衣已将第一炉火晶提炼完毕。

“你来这么早,院子里的榕树叶洗了么?”

“洗了。”

“洗了?”

景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你不会昨夜没睡吧?”

“睡了两个时辰。”

景馨看着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倦意的拂衣,顿时张大了嘴巴。

“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抹了你给的药已经结痂了。”拂衣朝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笑。

景馨见拂衣已经提炼好了一炉,也不敢耽搁,一边与拂衣聊着,一边做事。

“你这丫头就是老实,齐靳师叔让你洗树叶,你还真一片一片洗干净才行啊?”

拂衣看了她一眼,认真道:“他是师父。”

“他那样也配做师父,跟了他那样的我都替你觉得不平!”景馨忿忿。

拂衣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对不起,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说什么呢,傻丫头,我是心疼你,下次他再为难你,该解释或反驳还是要解释反驳,怎能由着他欺负你呢。”

拂衣耷拉下脸。

“如果有一个你很讨厌的人想跟你做朋友,你会给他机会耐心了解他吗?”

“当然不会,若是我讨厌的人,我连跟他说话都觉得……”景馨忽然停下看着神色黯然的拂衣,“可是他也不能随随便便伤你呀!”

“他是师父,不管怎样我都不该忤逆他。”

拂衣心里很清楚,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师父都不会喜欢,既然如此,辩解又有何用,不过是让他更加生气而已。

“难怪他要欺负你!我且问你,你入门这么多天他作为师父,可曾教过你一招半式?”

拂衣摇摇头。

景馨顿时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分明就是想拖着你,让你自生自灭!”

幸好有爹爹留下的子末集,拂衣将木晶一块一块装入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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