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衣起得越发早,正午刚过,便将榕树清洗干净。她回到小屋草草给后背上了药,再将子末集打开,把昨天的内容重新看了两遍。

然后她出了门,朝入阁第一天,遇到景馨的那个地方走去,她记得,那里有许多药草,虽然普通,但也可以利用爹爹教的方法识别一番。

拂衣蹲在路边,一边仔细的辨别着药草,一边回忆着爹爹传授的细节和要点,遇到记忆模糊的地方,她便努力回想。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她并没将子末集拿出来。

远远的两个少年朝这边走来,阳光照着他们修长的身影,一个眉眼温润,乍眼看去和蔼大方,细细打量却让人莫名生畏,另一个面色白净,眉目含情嘴角自然微勾,天生一张笑脸。

这条小路很僻静,寻常少有人来,因此两个灼灼生辉的少年并没有人围观。面色白净的少年看着四周静谧的树木,觉得无趣得很。

然后,他忽然发现了小路旁蹲在草丛中的那个身影,哦,是个少女耶!他立刻眨了眨那双天生含情勾人的眼睛,下一刻,他为自己的失态红了脸,那只是个背影,就算他的眼睛再勾人,人家也看不见。

不过,他有些不甘心,便故意跺了跺脚。那瘦弱的身影仿佛定住了,没有晃动丝毫。

“咳咳……”他被自己跺起来的灰尘呛得咳红了脸。

“浩然,你在干嘛?”旁边的少年不悦的皱眉看他。

“没干嘛。咳咳……”他眼角的余光朝那抹背影看去。

哇咔咔!他几乎跳脚,她是泥塑的吗?还是天生耳聋?没听到亦舒喊他的名字吗?想他浩然过处,哪个女生不尖叫,难得他今天无聊,竟然撩拨到了一尊泥菩萨!

他顿时有些气闷,对方对他不感兴趣,莫非是……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虽然他极不想承认旁边的少年比自己优秀。但少年人总有些年轻气盛,被一个瘦不拉几的背影无视,总要找回场子不是?

“亦舒,这里有草药,说不定其中便有易兰草,不如我们过去看看?”他说得很大声,尤其是亦舒的名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亦舒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这里应该没有吧。”不过是一堆杂草里面零零星星长着几颗药草而已。

浩然已径自走到路边,看似寻找药草,实则死死瞪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很好,她竟然连亦舒也不买账,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气鼓鼓的。

哪里来的女孩子,真是无趣得很,他都撩拨到这份上了,竟然还不理。然后,他忽然眼睛一亮。

“易兰草,亦舒,真有易兰草!”

易兰草算不得什么珍贵药材,可听浩然那语气,仿佛找到什么奇珍神药一样,亦舒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他的目的。他摇摇头,看着浩然朝那个背影走去。

浩然用他自认为极其潇洒迷人的姿态在拂衣身边绕了一圈,才风度翩翩的弯腰采摘拂衣脚边的易兰草。

拂衣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的草丛,根本没注意旁边多出来的人。

浩然彻底被打击了,他弄出这么多动静来,这女孩竟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完没听见,莫非她是泥塑的?

“这……不会是个天然呆吧?”他指指地上的拂衣,忿忿朝亦舒撇撇嘴。

亦舒朝前走了几步。

“是很呆萌,果然天然呆啊!”下一刻他的表情怔了怔,然后他又上前了几步,“是她啊!”

亦舒脸上露出一丝古怪,摇摇头转身离开。

浩然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立刻抬脚追上。

“你认识她啊,她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

两个人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小路上。

拂衣当然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但她刚来,除了景馨谁也不认识,所以便自动将他们的声音隔绝在大脑之外了。

她完不知,自己莫名其妙被人说成了天然呆。当她将这一片的草药部认清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她揉揉僵直的脖子起身回去。

离霁月堂不远处,景馨不安的走来走去,似乎想过去,却又犹豫的停下,等拂衣走到她身旁时,她正沮丧的低着头。

拂衣走到她身旁与她站在一起。

景馨惊喜抬头。

“拂衣,你怎么出来了?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你怎么站在这里?”

景馨扬扬手里的药。

“我跟师父求了点治伤的好药,想给你拿来,可是……”她低下头,眼前再次浮现拂衣惨不忍睹的后背,“拂衣,对不起!”

拂衣拉起她的手。

“是我该谢谢你。”

“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景馨的声音带上一丝哽咽,一整夜,她都梦见拂衣后背戳满木屑被干掉的血液凝固在伤口里,早上醒来只觉身冰冷,四肢还微微发抖。

“这不是你的错,”拂衣垂下眼睑,“就算没有你,他也一样会找到借口责罚我。”

拂衣心中涌起阵阵涟漪,她与娘相依为命这些年来,除了娘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可就算是娘,因为眼瞎根本不知道她时常受伤,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独自承受,如今突然有人关心,有些不习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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