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云琛:“……”

&ep;&ep;“等她下个月进宫,我和阿瑶再探探她的想法吧。”皇后说罢,看向姜云琛,“我儿,你一言不发,似乎有心事。”

&ep;&ep;“我在想,孟家和静渊王府究竟是受何人唆使。”姜云琛收敛思绪,起身道,“耽搁了这么久,阿爹和阿娘还未用晚膳,若无其他吩咐,儿先行告退。”

&ep;&ep;“无妨。”皇后温声道,“雨还没停,不如留下一起用,等雨势小些再回去。”

&ep;&ep;姜云琛含笑婉拒:“我不请自来,已经占了不少阿爹与阿娘独处的时间,怎好得寸进尺。”

&ep;&ep;他行礼退下。

&ep;&ep;出了门,守在外面的陆平忙为他撑开伞,他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凤仪殿,径直踏入暮色。

&ep;&ep;父母少时结发,多年来感情始终如一,父亲私下会唤母亲的闺名,母亲凝望父亲的眼神也满是倾慕,就像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

&ep;&ep;他和弟妹们都颇有眼色,每逢这种时候,从不在旁充当摆件。

&ep;&ep;方才与父母的对话浮上脑海,他扪心自问,如果娶了赵晏,可以做到父亲待母亲那样吗?

&ep;&ep;予她尊重,为她废除六宫,子女皆系她所出,一生一世一双人。

&ep;&ep;答案几乎在顷刻间水落石出。

&ep;&ep;他愿意的。

&ep;&ep;有道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她对他一往情深,他又怎能负心薄幸?

&ep;&ep;第10章难得对他生出几分感激。……

&ep;&ep;翌日上午,雨过天晴。

&ep;&ep;外面阳光和煦,赵晏抱着本书坐在窗边翻看,正入神,锦书匆匆走来:“小娘子,颜家少夫人造访,二少爷和少夫人让您过去见礼。”

&ep;&ep;赵晏应声,整理了一下衣饰,去往父母的居处。

&ep;&ep;花厅中,颜尚书的夫人聂氏正与赵景明夫妇谈笑风生,待赵晏与赵宏先后赶到,与客人行过礼,寒暄几句后,赵景明便要带一双儿女离席,留裴氏与密友单独交谈。

&ep;&ep;“晏晏就不必走了。”聂氏笑道,“既已长成大姑娘,留下听听也无妨。”

&ep;&ep;赵晏依言停住脚步,替她斟满喝过一半的水杯,在裴氏身边落座。

&ep;&ep;屋里安静下来,聂氏轻声道:“嘉禾,你可知今日早朝发生了什么?”

&ep;&ep;裴氏一怔。公爹长期对外称病,皇帝体恤他年事已高,准他不去朝参,而丈夫目前还领着凉州都督府的官职,正式调任之前都无需上朝,唯一掌握消息的是大伯赵景峰,但他尚未从官署返回,也没有给府中传信。

&ep;&ep;聂氏心领神会,将从自家丈夫那里所闻如实相告。

&ep;&ep;早朝时,有御史参奏卫尉寺少卿孟元博教子无方,纵容长子孟洲公然诋毁赵景明将军。

&ep;&ep;群臣哗然,太子当庭斥责孟家父子居心叵测,一连串的诘问让孟元博无言以对,只得辩称儿子少不更事,喝醉了酒才说出那些浑话。

&ep;&ep;“太子殿下可真是半分脸面都没给人留。孟少卿羞愤得无地自容,差点没晕倒在宣政殿。”聂氏回想丈夫的转述,锋芒毕露的言辞仿佛仍在耳边。

&ep;&ep;……

&ep;&ep;“天渊犯我边境在先,百姓不堪其扰,陛下适才令赵将军出兵迎敌,并派遣孤率军前往西域平定诸国,截断天渊后路,与赵将军夹击敌人。孟少卿,令郎就算再不学无术,也该不会以为,赵将军有权绕过陛下与孤擅自行事吧?”

&ep;&ep;“此战获胜,至少可保二十年太平,令郎愚昧无知,不懂其中关窍,尚且情有可原,但‘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勾结天渊贼喊捉贼’……这种荒诞不经的指控,远非常人能想到,孤怀疑,令郎是在含沙射影,假借攻讦赵将军,实则讽刺陛下与孤利欲熏心、蓄意挑起战争。”

&ep;&ep;“好一个‘少不更事’的孟公子。如果孤没记错,令郎也有十八岁了,赵将军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随父北上、戍守边关,反观您父子,在京中安享太平,终日花天酒地,却打心底里鄙薄保家卫国的将士,当真令人耻笑。”

&ep;&ep;……

&ep;&ep;颜尚书是太子的舅父,关起门与妻子说这些并无顾忌,聂氏却不敢妄议储君,只能委婉地概括一二。

&ep;&ep;但赵晏亲自领教过太子那张嘴的厉害,已然能够想象当时情形。

&ep;&ep;她有种大仇得报的神清气爽,甚至难得对他生出几分感激。

&ep;&ep;尽管她心知肚明,姜云琛针对孟少卿、挖苦孟公子是为政治目的,与她并无半分关联。

&ep;&ep;如今天下大定,武将们难免会有“鸟尽弓藏”的隐忧,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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