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待汝南王妃说话,净宣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先前还想着,你虽然是谢氏所出,可到底也是倪家的血脉,又自幼在夫人跟前长大,多少也该知道些规矩礼数。没想到,我还真是小看了谢氏,难怪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古人诚不欺我,有谢氏那样的娘,你长成这副德行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ep;&ep;她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可每一个字都好像一个个耳光扇在素彩的脸上。素彩气得银牙紧咬,若非而今身处危境,恐怕此时都恨不得要上前与净宣对打。

&ep;&ep;“娘娘为何落得如此地步,全都是她一步步害的。”素彩咬着牙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听得清清楚楚,她自己说的,她此番回京就是为了替她父母报仇而来。”

&ep;&ep;汝南王妃的脸上终于露出怨毒之色,看向净宣的目光也愈发地冷酷无情,她从手边的案几上拿起一把匕首扔到素彩面前,冷冷道:“给你一个机会,拿着刀在那丫头脸上划几刀,我就放你走。”

&ep;&ep;素彩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很显然,对她来说,在净宣脸上动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ep;&ep;“你们瞧瞧,”汝南王妃冷哼了一声,唇畔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我这可是合了她的意了。”

&ep;&ep;素彩深吸了一口气,拾起匕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净宣。她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咬着牙从齿缝间低低的出声,“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惨,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掳到这里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ep;&ep;净宣却忽然轻笑出声,她看看汝南王妃,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我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有点想不通。你好不容易从京里逃出来,却不肯走,反而掳了石头和我们过来。这不是别生枝节么?不过仔细一想想,安王毕竟是你亲生,这十九年来你都不曾照管过他,这会儿自然不想再将他丢弃在京城。谁知道陛下会对这位冒名顶替的殿下做出什么事来呢?”

&ep;&ep;汝南王妃脸上微微色变,冷笑数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ep;&ep;净宣依旧笑颜如花,“没错,我就是周家大娘子,药王谷第十一代传人。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听说过我们药王谷中人行事的习惯,我们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既然千里迢迢地从南齐跑到京城里寻仇,怎么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陛下身上。若是陛下忽然善心大发,想和汝南王演起兄弟情深来怎么办?汝南王府我虽然进不去,但安王身边可不是铁桶一片。王妃应该知道他最近搬出宫去了吧,皇宫里头不好下手,可安王府里,想要随便安插几个人进去实在不难……”

&ep;&ep;汝南王妃高高在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裂痕,素彩见状,心中顿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一横,举起匕首猛地朝净宣身上刺去。

&ep;&ep;不待净宣有任何动作,屋里的护卫已经抢在了前头一把扭住素彩的胳膊,只听得“咯噔——”一声响,素彩的双臂立刻被拗断,她吃痛之下顿时发出刺耳的惨叫。

&ep;&ep;汝南王妃怒气冲冲地瞪了护卫一眼,不耐烦地道:“把这贱货弄出去。”护卫连忙捂住素彩的嘴,半拉半拖地把她拽了出去。

&ep;&ep;“你在安王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汝南王妃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净宣面前,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我警告你最好乖乖地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p;&ep;净宣毫不在意地拿住汝南王妃的手腕将她推开,微微地笑,“娘娘,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快快松手。我刚刚还在跟您说我们药王谷中人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您怎么好像没听懂?别说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怎么说我也是药王谷的传人,真要想死,就凭你手底下这些人,还真别想拦住我。不过,我若死了,安王殿下也别想独活,我们药王谷的手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解得开的。不知道王妃您有没有听过苗疆的蛊毒,那才真正好玩呢,一母一子藏于体内,只要母毒稍有异样,不论跟着千山万水,那子毒都会想方设法地与母毒汇合。这要发作起来,安王殿下一定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p;&ep;汝南王妃一张漂亮的脸气得铁青,狠狠地瞪着净宣,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恨不得要从她脸上剜下一块肉来。

&ep;&ep;“娘娘,”有侍女凑上前低声劝道:“不如等我们先把殿下救出来再说。”

&ep;&ep;汝南王妃有些不甘心,但想起药王谷的手段,到底不敢轻举妄动,瞪了净宣半天,终于还是恨恨地让下人将她们带走。

&ep;&ep;她们在这庄子里绕来绕去地走了半天,终于被领到了一个小偏院,几个护卫一路色眯眯地盯着她们俩,才进偏院,便有一个色胆包天的汉子朝她们动手动脚。只不过,他的手还没伸到净宣脸上,就“啪——”地挨了一耳光,那汉子顿时大怒,口不择言地骂道:“你他妈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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