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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斜阳侧照着,光影打在她秀挺的鼻尖处,那一瞬间,江小蛮有些恍惚的觉着,这等妖冶的面容比起姨母来不遑多让,甚至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虽然两个人相处从小便是邬月蝉压过一头,却也鲜少如今日这样,丝毫不敬像是要逼迫大闹一般。

“月娘,你……你摔我东西作什么,都是姑姑近来新置办的,拿去也比摔坏了强……”

后头的话在邬月蝉居高临下的控诉目光中,越发微弱如呓语了。江小蛮坐在妆台前,被挡在阴影里,想着自个儿也及笄赐府了,终于想拿出点皇室的气度来,好生讲理也撑撑门面。

可她抬头刚要开口,便叫邬月蝉眼中的纠结相思震住了。

邬月蝉目如秋水,眼中摇摇欲坠着,却始终没有落泪。她偏了偏头,勾唇轻笑了声,便将来意悉数说了出来。

原来还是为的冯策,那日她得了江小蛮的应许,可等了十几日,却始终毫无消息,连公主府的召见都丝毫不闻。而冯策这两日接替了蜀侯府,执掌了羽林卫并城外禁军指挥副使,有传闻说是,这几日里瑶华宫中,明里暗里说媒去的命妇可不少呢。

听完这事,江小蛮立刻息了那点可怜零散的怒气,伸手扯了扯她月白的袍角:“月娘,一会儿我就叫姑姑安排轿撵,进宫去找姨母,让她下旨赐婚。”

见她皱着小圆脸恨不能立刻进宫去,邬月蝉噗嗤笑了声,弯下腰顺手捏了捏她的圆脸:“是请旨赐婚,你以为是小时候要点心要汤羹吃啊,策哥哥那样的人物,万一贵妃不愿,亦或是……他看不上我呢?”

难得的垂了水眸,邬月蝉语调玩笑地拉过她的手,纤长指尖无意识地捏着她的手掌。

江小蛮算不上多胖,偏圆脸肉掌,掌心厚软,捏着便如无骨的水豆腐,极为可爱有趣。

这个动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觉察出她心中的忧患愁绪,江小蛮立刻反握住那纤长玉指:“姨母怎可能会不愿?邬家曾是一方士族,你父如今又为中书令,身居要职。至于阿兄!”

她顿了顿,目光诚恳艳羡地上下看了眼:“月娘这等花容,遍菖都的贵女能挑出几个来,阿兄又不瞎,他……”

邬月蝉正听得心暖得意,忽见她闭了口,又小心翼翼地圆睁了杏眸试探道:“若是阿兄往后同你拌嘴吵架了,月娘你……不会……那个……”

她想问不会像对陈大郎一般,挖了眼珠子在脚下踩烂,想了想,终究是没能说下去。

“傻东西,我如何舍得伤你阿兄。”邬月蝉自是听的懂,她本就爱江小蛮的孩童脾性,此刻说开了,也就云开雾散,把半月来的憋闷猜疑都释怀了,“你又没个喜欢的心思,又懂些什么。”

看来除了房家因触怒天子被处置了外,及笄那日的消息被封锁得隐秘,就连朝中一些贵人高官都不大清楚。江小蛮原想着反驳,等送她去了院门口,到嘴边却是一句:“往后不许你再欺负我这儿的人了。”

“是是是,我的长公主殿下。”邬月蝉远远扫了眼正在院外晒药材的人,揶揄得福了福身子才心情颇好地离开了。

送走了邬月蝉,她瞧了眼天边的弯月,朝西边的光禄坊看了会儿,开口吩咐韶光:“去瑶华宫,吃姨母的小厨房去。”

进宫后一切颇顺利,恰好御厨今日作了她颇爱的酸汤粉稞,莲贵妃瞧着侄女小嘴儿吃得通红,似是早有预料一般,想也不想得就将婚事应了下来。

走前,贵妃忽的说起一事,将已故蜀侯夫人同陈恭陈大郎的那点私情烂事告诉了她。原来天子庶姐年过半百,自夫君战死后,颇嗜年轻英俊的儿郎。陈大郎贪慕权贵,也本就不喜木讷的邬大小姐,才间接放任小妾害死发妻。而邬月蝉为长姐报仇,虐杀了陈恭和妾侍,对外借的正是江小蛮的名号。

陈家奴仆识得嫡公主的紫玉项牌,言之凿凿地去蜀侯府哭诉。因了这一桩,蜀侯夫人才非要求娶她作儿媳,早盘算着日后折辱打压,以报陈恭惨死之仇。

“等策儿娶了邬家的,从今后便安心一意作大凉的股肱。再与他二人相处时,蛮儿,你要记得自个儿皇室的身份。”

听完这一桩,江小蛮闷闷得应了声,依原路坐小轿回了府。

乌云在墨黑的天际凝结,沉沉欲坠的就是下不了雨来。

房家与陈家这一段,让她有些唏嘘茫然,原来人心爱恨欲求竟能到杀人的地步么?

见她面色不大好,心事颇重的样子,韶光压低了声音开解:“方才我去问了,明日轮着礼部那头休沐。今日没去也好,明儿可不能有一整日。”

“什么一整日。”她犟嘴不认,韶光却反倒笑了起来,免不得圆脸上浮上红晕,“胡说什么呀,姑姑,不许你笑!”

韶光被她一边摇一边更是不住偷笑,见小主子脸色愈发红得厉害,她才又一本正经端坐起来,开始絮叨起往后如何举止才符和公主的威仪。

回了公主府,韶光年岁大了自去安歇,留下梅儿,翻箱倒柜地整理钗环宫服,一会儿自语,一会儿将衣袍抖落好,拿去内室与江小蛮瞧,那神色眉目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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