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刚盖到身上,三喜就醒了。/p

她张开朦胧无措的眼睛,看到了眼前熟悉的面孔。/p

“林宝公公?”/p

这一别数月,再见故人,三喜心中感到有几分亲切。/p

林宝公公没料到自己会惊醒三喜,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是老奴扰了县主。”/p

三喜看了看旁边还睡着的大喜,小声道:“没有,是我睡醒了,我们就在这里睡了一夜吗?”/p

三喜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感觉头有些疼,果然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啊。/p

林宝公公答道:“是老奴出来寻得迟了,该早些出来。”/p

三喜皱了皱眉,怎么这林宝公公一见面,竟张口都是些怪罪自己的话?/p

她想了想才有些明白,或许是她的出走,让林宝公公受了太后的责罚吧。/p

“不怪你,公公,真的不怪你,还是寻个人把大姐抬回落阳阁吧,在这里睡了一夜,仔细着凉。”/p

她话音刚落,自己就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p

“阿嚏——”/p

三喜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真是个乌鸦嘴。/p

她打完喷嚏之后,明显感觉到林宝公公脸上懊恼的表情更甚,不免有些自责。/p

其实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主子做了错事,却要牵连他们,这世道真是不公。/p

林宝公公小心翼翼道:“奴才让太医过来给您把把脉?”/p

三喜看着他脸上诚恳的表情,又想起昨夜大喜说一定要让她看大夫,便点了点头,同意了。/p

太医过来把过脉,好在除了普通的风寒,再没别的什么病患,只是三喜的身子有些虚,太医说了需要进补,开了几张方子便走了。/p

这个太医姓陈,她记得上次中了萧贵妃的锦鲤之毒的时候,也是他来医治,倒是很久没见过另一位太医了。/p

“我记得,之前宫中似乎有位姓吴的太医,身材微胖,很是面善。”/p

林宝公公怔了一下,答道:“那位吴太医之前被请进天牢,似乎是不小心染了什么病,已经过世了。”/p

竟然过世了!/p

三喜心惊,这天牢中时常有拷打,犯人受重伤乃是家常便饭,天牢中本就有常备的大夫,何时需要从宫里面请太医了?再说天牢那地方,为避免生出脏病,打扫得都很勤,怎会突然染病?/p

除非,是天牢里什么重要的人物病了,万不可有性命之忧,又到了形式控制不住的时候,后来有为了灭口,才让吴太医假装染病过世。/p

三喜仔细地思索,忽然想起,之前吴太医消失在落阳阁,似乎就是天牢出事前后的时候,难道他是倒了大霉,被牵扯进这件事中去了?/p

这么想想,倒是也并无不可。/p

贺云驰劫狱这事发生的早,天牢还竟然足足瞒了数日,等荣王带着她去追的时候,已经只能跟在后面跑了。/p

若是为了隐瞒劫狱这事,倒也说得过去。/p

那既然当时贺坚已经被就走,这吴太医又是为谁而请呢?/p

三喜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同样在天牢之中经历过生死的人——韩勤。/p

他从天牢来,全身大面积烧伤,腿上旧伤复发更甚,整个人愈发地沉默寡言,披着一身黑斗篷,腰配一把断刃,令人不禁唏嘘,当年那个少年高位的禁卫军首领,竟然被害至此,众人也就更加怨恨反叛出逃的贺家了。/p

其实在昨日的宴席上,三喜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周围时不时传递过来的不善目光,众人皆因为她嫁贺云驰之事低看她一眼,只是为着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面子不得发作罢了。/p

三喜闲坐在堂中,面前生着火炉,手里还抱着个汤婆子,活生生过得是冬天的日子。/p

婵娟已不再落阳阁中,不知是不是去了贺家人身边,如今新来的小宫女是皇后那边给派的人,样貌清秀,贴心可人,她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紫鸢。/p

此刻,紫鸢正在火炉上替她煮着一壶清茶,说要给她醒醒酒。/p

三喜斜倚在软榻之上,心想,这酒要是永远也醒不来就好了。/p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p

忽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p

不用吩咐,紫鸢便出去打听了一下消息,回来道:“是淑妃娘娘,她吵着闹着要进来,非要说县主这里有什么萧郎。”/p

还在找萧郎啊。/p

三喜挥了挥手,示意紫鸢放人进来。/p

邢艳小跑着进殿,在里面转了一大圈,看到三喜之后跑过来问:“你看到萧郎了吗?”/p

三喜摇摇头,“未见,不过茶快煮好了,不如留下来喝一杯?”/p

邢艳想了想,坐下来等着喝茶,她今日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没有太过疯癫。/p

紫鸢解释道:“近日陛下龙体欠安,三皇子贴皇榜,广招天下名医,有不少有才之人入太医院,专治疯癫之症,其中有一位姓玉的公子,不对,太医,好生了得,一番针法下去,陛下便能有三四个时辰不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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