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在雍王府他自己的院子里,开合式的绢窗木门大开着,前方的平台上摆着张红木矮桌,槐树就在平台外不远处伸展着它绿油油的叶子,那绿叶的上方可见少许的天蓝色,几朵雾气般的白云

现下不是已经晚秋了?怎么这叶子还这么绿?

夙彗星稍一闭眼,眼前强光一闪,再睁眼时,红桌旁凭空多出了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约莫十四五岁大,一头秀美的长发,长发没有束起,任由其在肩上散开,黑墨色的发很乖顺的贴着少年的背,一阵清风浮动,无意撩拨他一头长发,发丝轻飘飘浮起,又轻飘飘的落下,他恍然明白了,这是梦境,更或者是记忆。

少年一袭黑衣,荡着脚坐在平台上,望着头顶槐树的叶子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末了他听见,少年说:“王爷……你等的人,快要来了。”

夙彗星,是真的那个。三月前他还未借尸还魂,师父将他的一缕幽魂在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床前放下,催他赶快入体时,这孩子便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谁要来了,他觉得这孩子估计是糊涂了,则然如何说得来胡话,他是在夙少年闭眼的那刻窜进了少年的身子,少年魂魄弥留之时,站在床头抚摸自己昔日的身体,他虽无法睁眼却也能感觉,少年冰凉的手正拂过他的额头,那只手正带着种难言的不舍,那不舍的感觉在少年走后在自己进入这幅身体身体三月以后,让他难受了三月。

恍惚醒来,少年的身影已不再,睁眼时看到的是一面画屏,白娟布绣着梨花枝。

“公子?”

“公子啊——”

夙彗星猛地将眼睛睁大,一颗心被揪得砰砰跳,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方寸大小的心房里咚咚乱撞,随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小鹿撞的胸口生疼,好似要冲出来了一般。

他顿时就恼了,身子直绷绷的坐起来,一双柳眉拧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生气。

心说,两个咋咋呼呼的小奴才,他这还没死,就给他哭丧。

刚想出言教训教训身旁这两个小仆,身后起身时腾出的床位上忽然坐下了个人,厚实的胸膛贴上来,暖烘烘热乎乎,惊得夙暳星一动不敢动。

“心肝儿终于是醒了?为夫这就喂你吃药。”就听身后那人说着不入耳的话,胳膊修长的伸到了他身前来,一边探入他的胸襟,一面握着一碗汤药怼到他嘴边来。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这是造孽啊,他堂堂正正七尺男儿,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心肝了,什么时候又有夫君了,违背天道,莫不是要遭雷劈呀。

夙彗星抬手去挡药碗,另一只手去抓住秦月诸探进胸口的一只手,那手却滑的像蛇一般,他刚握住了秦月诅便轻轻松松给逃开了,手心在他胸口滑动指尖不时的冲着那不起眼的茶点狠搓,他被逼着喝下苦药,随后便被秦月诅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果然是好色王爷,情场高手,仅是简单几个动作便撩拨得人欲罢不能,饶不是他定力犹在,差一点便着了秦月诸的道。

“王爷,还请从在下身上下去。”夙彗星微眯起一双狐狸眼睛,满含笑意道。

秦月诸果真听他从他身上一翻,滚到了床榻的另一边,挑着乌黑的眉毛,眨着一双含笑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瞧着他,声色温和道:“好,阿夙叫我下来,我就下来。”

他竟记得夙彗星这个名字?

夙彗星差点没惊掉下巴,意外啊,太意外了。

“把手也拿下来。”夙彗星推了推快掉的下巴,咳了两声道。

“为什么?”秦月诸装作听不懂。手上却不老实,探进衣襟贴着他胸膛,光是隔着层布都能看到那只手在哪处不怀好意。

夙彗星在他眼中看见了一丝丝的险恶,那是不同于往日的,就好像一匹狼蹲在狗堆里,泪眼汪汪的望着你。

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夙彗星心道。

“小夙儿,这是日子久了不习惯,所以不让碰不成?”秦月诸仍旧是一双黑亮的眼睛之盯得他酥麻,一只手臂蛇一样的透过衣襟扶上他的后腰,就是稍稍一用力。

夙彗星只觉得的一股力气进握在他后腰上,他反应不及,便被他轻松谢掉了防御,面贴面靠在了一起,一颗心在他的胸脯里噗噗直跳,像是要撞出来了一般。可他清楚,那是真正的夙彗星的心。

这副身子的主人,心意喜欢着面前这个男人。

夙彗星知道这种情感,开始时懵懵懂懂带着甜味带着香气,可日子长,从前尝过的甜味都是苦味香气都成毒气。

他忽然记起自己方才做的梦来,更或者,那并非是梦,而是一种记忆。

那独坐在空院里形单影只的单薄背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秋日掠过枯田的秋风卷着干草飘荡过原野,那风景看着就孤单寂寞。

夙彗星心下一紧,感觉到那人的手臂正缠着自己的腰,窸窸窣窣的传来衣带被解开的声音,顿时如梦惊醒,抬手压住那人手臂故作祈求道:“王爷有好些日子没来看过在下,这几日雾重,在下不小心染了风寒,王爷染上就不好了。”

他是信口开河,秦月诸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为摆脱他才说的,他秦月诅说要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被别人三言两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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