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善口中的姑娘,原来是隔村的七旬老妇,且身患重病。

这妇人颇有家底,却早年死了丈夫,如今只想在大限将至寻个年轻的。

想着等她死后,可以给自己陪葬。

吴远知晓后,顿时怒火攻心,这病愈发严重。

他终是明白,这父亲看似转性,实则只想榨取他最后的价值。

吴远卧床不起,脑中所想皆是赵姝。

他很想这人,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抛下他,独自归来。

拖着病重的身子,吴远一夜未眠。

他终是相通自己的心意,他知自己心悦赵姝。

新婚前夜他便逃了,他要回去寻赵姝。

即便时日无多,但他想告诉赵姝,自己的心意。

换上一身干净衣袍,笑着对镜整理鬓发。

铜镜中人瘦弱苍白,一双眸子始终清澈干净。

可他还是死了,虚弱到连院门都出不去。

就死在院中那棵红梅树下,连眼睛都没合上。

他心有不甘,情有不愿。

幻象一转,忽然到了梦境中。

他梦到自己从未生病,吴善待他亲昵,兄长待他宽和,母亲也尚在人世。

他梦到自己考取了功名,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迎娶新娘。

赵姝身着大红嫁衣,被他牵着手,一步一步迈向喜堂。

微风拂过,红梅落了满地。

赵姝的盖头被吹起,漏出一张清秀容颜,笑起来人比花娇。

吴家上下都接受了这男媳妇,他们也终于成了亲。

婚后收养了孩子,是个脸上肉肉的小姑娘,一家人欢心度日。

他想给女儿起名远姝,可赵姝不同意。

他道:“姝为美好,加个远字岂非远离美好?”

可吴远却道:

“姝儿为美好,我虽远却依旧会来寻你。”

赵姝笑了,一双杏眸似水温柔。

他也笑了,眸间清澈一如少年。

可林晚江却哭了,冰晶不断滑落,触碰即碎。

美好终究遥不可及,梦境终是虚无缥缈。

棺椁猛然震颤,幻境随之破碎。

闻得鸟鸣阵阵,微光顺着棺椁的缝隙投射,斑驳间映出二人皆红了眼眶。

天亮了。

灵力渐渐恢复,二人依旧沉默。

体温愈发灼热,林晚江心内焦急,猛的推了推棺椁。

谁知一下未果,段绝尘忽然翻身而上,一把扣住他的双腕抵在两侧。

林晚江心内一慌,抬眸便见这人眸间幽深,呼吸急促,浑身灼热滚烫......

玉清风背着晏长安,二人行了一夜,终是出了迷雾。

他有些疲乏,背后那少年却睡的香甜。

耳畔传来鼾声,玉清风无奈一笑,朝着山下而行。

他不放心林晚江,想着给晏长安寻家客栈,再去迷雾那头寻他下落。

这孩子空了身子,怕是要好生修养。

好在他们三人同组,少个人也不会影响太多。

山路颠簸,晏长安却睡的安稳,他嗅着浅淡的檀香,梦里皆是这人的脸。

将人背在身上,难免会触碰那血。

好在玉清风性情寡淡,默读静心咒决,便可压下邪念。

也只有这些孩子道行尚浅,若心有执念便会被心魔所控。

寻到客栈,忙开了间房,晏长安却还未清醒。

推开房门,将少年放在榻上。

望着晏长安满身血污,又望了望自己污浊遍布。

玉清风脚步一顿,心内犹豫了半晌。

唤来小二,还是说道:

“劳烦店家帮我备些热水,再准备两件干净衣裳。”

过了片刻,房内蒸汽徐徐,崭新的衣衫正摆在床头。

玉清风弯下腰,柔声唤着晏长安:

“长安,起来洗个澡再睡。”

晏长安砸了砸嘴,翻个身鼾声又起。

玉清风无奈,只得自己先洗。

修长的手指解开腰带,一身白衣缓缓褪去,背脊如玉白皙无暇。

晏长安听见响动,缓缓睁眼,瞬间吓了一跳。

他见这人褪下衣袍,正背对着他,身上一丝不挂。

望着那劲瘦的腰线,晏长安面上一红,也不敢发出声响。

他知自己该闭眼,怎奈却望的出神。

玉清风的背影很好看,肌肤白皙,肌肉紧实线条顺畅。

一双腿修长笔直,寻不到半分瑕疵。

视线上下游移,唯独不敢停留在那浑圆。

听到少年喘息异常,玉清风回头去看。

晏长安急忙闭眼假寐,却瞧见了这人结实的胸膛。

耳畔传来低笑,玉清风道:

“醒了便一起洗吧,同为男子为何要害羞?”

这房内浴桶宽大,两人足够。

青囊峰内有疗养的温泉,他平日也会去泡,门内弟子共泡一池实属正常。

晏长安闻言,再也装不得假寐,缓缓睁眼面颊攀上红霜。

他见玉清风毫不在意,正站在他身前,向下一瞟瞬间移开视线。

玉清风见状,急忙拿起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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