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江充耳不闻,即便被蒙住双眼,脑中仍是前世之景。

他被段绝尘束缚在喜床上,大婚之夜这人撕了他的红嫁衣。

像对待牲畜那般,扯着他的颈链,对他百般凌辱。

一遍又一遍,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任凭他崩溃嘶吼,这人毫无怜悯,羞辱之言声声入耳。

他口中唤着鸢儿,嗓音饱含情愫。

当他唤起师兄,却是咬牙切齿。

耳畔的嘶吼,扰乱心绪,化作心魔纠缠着令人疯癫。

段绝尘同他们并无区别,皆是牲畜!

他们要死,这人也要死!

怀中人不断颤抖,双拳紧握,骨节嘎嘎作响。

段绝尘愈发心慌,捂住他眼眸的手掌,渐渐渗出一层细汗。

周围好似漂浮着无形的红线,一根又一根接连绷断。

耳畔传来刀刃的脆响,是那长生出了鞘。

“啊!!!”

撕心裂肺的吼声,赫然盖过幻境中崩溃的赵姝。

林晚江猛然转身,眸间遍布血丝,漆黑的瞳仁好似化作了绯红。

对着那心头猛的刺去,噗嗤一声血肉飞溅。

段绝尘浑身一僵,怔怔望着刺入胸膛的利刃,猛的吐出一口血。

幻境中的赵姝忽然起身,用那金剪刀刺伤了三个畜生。

绯红化作一道残影,路过二人身旁,朝着门外飞奔。

幻境与现实再次重叠,随即戛然而止。

“师兄......”

一声轻语沙哑至极,段绝尘一开口又吐了一口血。

嗅到浓重血腥,林晚江眸间一震,猛的抽回长剑。

少年身子一软,怦然倒地。

“阿尘!阿尘!”

耳畔传来焦急的呼唤,段绝尘缓缓睁眼,对上了一双泛红的眸子。

那上挑的眼尾,好似有颗冰晶滑落。

他淡道:“无事。”

未中要害,只是利刃穿胸,剧痛难忍。

林晚江闻言,急忙去查看他的伤势,心内愈发愧疚。

他知自己又疯了,和赵姝相同的遭遇,令他一时魔障。

这人是段绝尘,也不是段绝尘。

这一世,他们没有重蹈覆辙。

这人是他的师弟,除了有些反常的断袖之癖,并未做出不可挽回事。

他又为何要将前世那人的过错,强行附在这少年身上?

思及此处,林晚江垂眸不语,心内愈发愧疚。

段绝尘抬手,虚弱的擦干唇边血迹,又道:

“真的无事,师兄......师兄许是被那邪祟,蛊惑了。”

林晚江眸间泛红,忽然伸手将衣摆彻底扯烂。

他轻声道:“先包扎一下,师兄定会带你出去。”

段绝尘虚弱一笑,这次这人温柔了许多。

林晚江轻拭眼角,又道:“你为何不躲开?”

这一世的段绝尘,除了断袖之癖,还有些痴傻。

刚刚就站于原地看着他发疯,见他要杀人也不知躲避。

段绝尘不语,只是望着林晚江的侧脸,抬手摸了摸他的鬓发。

他轻声道:“阿尘痴傻,不知疼痛。”

他是痴傻,疯魔无法教化。

若他知痛,便也知他人痛了。

林晚江心有愧疚,却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若你真死了,也莫要回来缠我。”

他冷道:“师尊定会将你打的灰飞烟灭!”

段绝尘眸间一暗,忽然摁住林晚江的后颈,对着那白皙的脸颊亲了一口。

林晚江背脊一僵,猛的勒住布条。

小畜生眉头一皱,险些被他勒死。

林晚江抬手,用力蹭着脸颊,一颗心好似脱缰的野马。

他骂道:“段绝尘你找死!”

语必,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打,见他面色惨白还是放下了。

段绝尘怔怔的望着他,忽而歪头一笑:“阿尘不舍得死。”

他望着林晚江的颈间,视线在那修长的腰身游移。

他又道:“师兄所说,可是真的?”

林晚江咬了咬牙,冷道:“何事?”

长眉一挑,段绝尘强撑起身子,对那美人附耳轻语:

“师兄说,要将阿尘压在身下,让我啼哭讨饶一整夜。”

林晚江喉结滚动,刚要推开段绝尘,却听他又道:

“反正阿尘想同师兄试试,上下又有何区别?”

林晚江眸间一震,忽然伸手扼住了段绝尘的喉咙。

他骂道:“下流!”

段绝尘强忍不适,哑声道:

“只对你下流。”

二人对视半晌,段绝尘眸间含笑,一双浅棕眼眸藏着窗外飘雪。

林晚江猛然松手,悄悄换了口气。

只觉这小畜生道行高深,生来便是个风流种。

平复心绪,林晚江淡道:“走吧。”

语必,转身就走。

段绝尘低笑一声,强撑起身子,脚步踉跄的跟了上去。

二人出了房门,一边躲着四处游荡的赵姝,一边防着已起尸的吴远。

红楼之内层层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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