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江一愣,这不像段绝尘能说出的话。

他恍惚问道:“同何人成婚?”

段绝尘笑了笑,戏谑的看向林晚江:

“定是旁的女修,不然还能是谁?”

林晚江怔了半晌,忽然红了眼眶,他垂着眸思绪也乱了。

可段绝尘许是戏弄不够,他缓缓靠近林晚江,又道:

“阿尘听闻,男子之间也可双修,师兄可愿一试?”

“且你我皆为男儿身,谁都不会吃亏。”

林晚江眸间一震,待他抬眼一如往常,唇角也弯起温柔的弧度。

他轻语:“那你,先放开我。”

段绝尘心内猛跳,瞧着这抹笑颜,喉结轻轻滚了几下。

待他松开,林晚江猛然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口腔弥漫腥甜,耳畔传来冷语:

“想同我林晚江双修,也并非不可。”

“那你便切了,做个女人吧!”

话音刚落,林晚江轻拂衣袖,好似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转身离去干净利落,徒留一袭白衣身影,冷漠无情。

段绝尘立于原地,望着那渐远的人,眸间星火乍现。

舌尖顶了顶被打痛的脸颊,忽而歪头。

笑了笑。

入夜,整个天海三清静默无声,只闻夏夜蝉鸣,偶有几声犬吠渐渐飘远。

林晚江坐于窗边,抬眸望着月色,迟迟无法入眠。

他不知自己怎地了,也不知段绝尘怎地了。

这一世,皆乱了套。

那人的戏谑之言,时不时回荡在脑中,每每想起便红了眼眶。

‘双修’二字,于他是难言的羞辱。

前世的段绝尘,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那人是大家族的公子哥,生来便带着些傲气。

“为何变了这么多?”林晚江轻语,随即一声叹息。

未等他深想,院中传来一阵脚步。

房门被敲响,缓缓的轻轻的。

“江儿。”温润的嗓音,无需去猜便知是何人。

林晚江笑着起身,急忙打开了房门,果真是玉清风。

晚风拂过,鼻间绕上甜腻的芬芳,林晚江莞尔一笑:

“师尊,又做了糕点?”

玉清风笑着点头,打开了手中的油纸包,他温声道:

“江儿未用晚膳。”

林晚江抬手接过,随即放在桌案上,起身为玉清风沏茶。

衣袂轻摆,玉清风坐下,他抬眸望着林晚江,欲言又止。

林晚江见他有话,笑着端来茶盏,为他斟了一杯。

递过去时,顺势问道:“师尊怎知江儿未用晚膳?”

这天海三清内,弟子和峰主的饭堂明明是分开的。

玉清风手上一顿,温声道:“阿尘说的。”

听到这人,林晚江微微皱眉,他没有接话而是起身挑了挑烛火。

望着林晚江的背影,玉清风轻咳了几声,试探般的问道:

“江儿同阿尘,闹了口角?”

他总觉这二人气氛古怪,每每碰到一起,林晚江便冷着脸。

他座下徒弟唯有林晚江,如今却多了个段绝尘。

许是不习惯,亦或者是不喜欢。

林晚江不语,只是继续挑着烛火,昏黄光影摇曳,房内忽明忽暗。

过了半晌,他开了口:

“这山间云雾,还是师尊上月拿来的。”

“江儿喝不懂,也没旁的客人,还真是暴谴天物了。”

听林晚江故意绕话,玉清风索性也接着:

“若江儿不喜,下月便不拿来了。”

说罢,玉清风捏起盏盖,轻轻刮了刮茶面。

他望着那沉浮的嫩芽,想着如何继续问。

又过了半晌,依旧问不出口。

玉清风终于死心,只是说道:

“试炼之时,江儿莫要只顾他们,也要顾着自己。”

林晚江听这话,心内忽而一暖,终于转身坐到了他身旁。

他活了两世,皆是这门内最早的一批内门弟子。

旁的弟子都唤他一声大师兄,掌门和峰主们,张口便是照顾师弟。

叫他顾着自己,这话唯独玉清风会说。

林晚江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师兄弟哪有隔夜仇?师尊多虑了。”

打从明日起,他也不躲着段绝尘了。

若他好生说话,莫要主动招惹,自己也不会冷眼相对。

不为别的,只为让玉清风宽心,莫要再为他二人忧心苦恼。

茶水尚灼热,蕴起雾气升腾。

玉清风松了一口气,想也没想便喝了一口。

“嘶......”

抽噎声起,玉清风被烫了一下,茶盏倒扣在身上,污了一袭白衣。

听到一声脆响,林晚江急忙上前,一把捧起玉清风的脸。

他焦急道:“师尊烫哪了?快张嘴我看看。”

玉清风一抬眼,便对上一双含水的桃花眸。

窗外月光洒落,他见那眸中除了自己,还映着摇曳的烛火和流转的星云。

气温陡然焦灼,耳廓攀上红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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