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林晚江再想收手,已然来不及了。

过了片刻,房内传来一声轻语:

“何人?”

听到段绝尘的声音,林晚江咬了咬牙,低声道:

“是我,师兄。”

林晚江话音刚落,房内传来急促脚步,听那急切的模样好似等了他许久。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林晚江抬眸便对上了一双红肿的眸子。

段绝尘额角绕着纱带,满头青丝凌乱的披在脑后。

他的脸颊有些青紫,嘴角还留着尚未愈合的血痂。

林晚江心内一紧,心虚的不敢同他对视,可那视线下移便见修长的颈子遍布抓痕。

见林晚江久久不语,段绝尘红着眼眶,忽然唤道:

“师兄......”一声低语掺杂鼻音,沙哑而委屈。

听到这声音,林晚江咬了咬牙,还是说道:

“昨夜是师兄不对,师兄身体不适,怕是生了癔病。”

任凭他舌灿莲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失控,不如信口胡诌。

段绝尘不语,却忽然伸出手,扯住了林晚江的袖子。

林晚江眸间一震,下意识的想甩开,却生生忍住。

他听段绝尘低声道:“师兄,进来说吧。”

林晚江顿了顿,还是挣脱了段绝尘的手,他淡道:

“师兄还有事,总之昨夜并非本意,着实抱歉了。”

说罢,林晚江轻挥衣袖徒留一个冷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中。

段绝尘站于门廊,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愣了半晌。

待他抬眸,眼尾泛着红,眸间含着泪。

他该怨吗?

他不该,他活该。

虽是初夏时节,气温仍旧闷热,整个天海门好似一座大熔炉,惹的林晚江心烦意乱。

他行至演武场,欲要发泄烦闷,奈何见场中刀光剑影,少年人热血澎湃愈发焦灼。

青囊峰虽以奇门阵法著称,但峰内的演武场依旧大气恢弘。

林晚江依靠在白玉石柱上,恍惚的望向高悬的牌匾。

‘青囊峰’三字笔锋飘逸不凡,隐隐透着门内人的风骨。

“大师兄!”熟悉的嗓音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林晚江侧眸,便见一高挑少年朝他稳步而来。

竟是晏长安这傻小子。

少年一袭莹白弟子服,纤长墨发高高竖起。

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少年英姿天之骄子,俊眉细眼过目不忘。

晏长安一见林晚江便笑的眉眼弯弯,抬手剑光一闪,将一柄长剑抛给林晚江。

林晚江抬手接过,歪头笑了笑:

“怎地?大公子今日悠闲?前来这青囊峰巡查?”

晏长安也笑了笑:“师兄莫要拿我说笑,这月轮到青囊峰了。”

林晚江一听便知发生了何事,晏长安为掌门独子,从小便被其以厚望。

为了将来让他接手整个天海门,这门内的十二峰每月一峰去听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得半分闲暇。

林晚江挑眉看他,笑道:“这么快?被那铸剑峰赶出来了?”

晏长安有些尴尬,只是看了看林晚江手中的剑,他答道:

“这便是这月的成果,夜长老说不合格。”

林晚江看着那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只是笑道:

“师兄瞧着甚好,明年继续吧。”

晏长安嗯了一声,随即唤出自己的佩剑,笑着指向林晚江。

“师兄可愿同我切磋一二?”

林晚江不语,只是拔开剑鞘,刀锋刹时寒光凛冽,怎奈剑身却是歪的......

晏长安见状愈发尴尬,若是让林晚江用这个,如何看都有些不公。

“师兄,不如换......”

“不必。”

林晚江说罢,朝着高台一跃而起,衣袂翻飞间现出桃花朵朵,稳稳落于演武场中央。

台上弟子闻声望去,便见一人鸦发如瀑身量修长,一袭莹白翩翩而至。

待林晚江回头,眸若星海,面如皎月,绝世无双。

“是大师兄!”

“师兄好久不见了!”

“听闻师兄病了,如今可安好?”

闻众弟子关切之言,林晚江灿然一笑,心内流过涓涓暖意。

林晚江虽生的雌雄莫辨,但那身手却无人敢小瞧,也无人敢将他视做女子。

青囊峰峰主座下首徒,不容小觑。

晏长安紧随其后,稳稳落于林晚江对面,对着众弟子招呼道:

“劳烦各位师兄弟移步,容长安同师兄切磋一场。”

“少掌门可得仔细皮肉,大师兄出手从不留情!”

“是啊,上月我这胳膊都让师兄给卸了!”

“那是你无用,少掌门能同你一般吗?”

场内传来哄笑,众弟子纷纷跳下高台,围在四周人声鼎沸。

林晚江拔出长剑,对着晏长安笑道:

“刀剑无眼,点到即止。”

晏长安会意一笑,瞬间持剑而上,剑光忽闪耳畔铮铮作响。

几招过去,林晚江便被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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