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过年的闲忻于初四这天,跟着他妈妈一道上张家拜年。到张家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迎接他们的是张家的管家,带他们到客厅坐下,并让阿姨把茶水瓜果送上来。

“夫人昨晚夜里一点才回来,这会儿刚起来没多久,许夫人你们再等一会儿,夫人很快就下来了。”

许君兰喝一口温度适中的无糖奶茶,了然地笑道:“贺怡这是又上哪里玩去了,真羡慕她,这日子过得真自在。”

管家笑笑:“我家夫人是小孩子性子,是爱玩了些。”

闲忻在一旁问:“利叔,禹城哥呢,他也没起吗?”

管家在张家做了快二十年,闲忻打小就经常跟许君兰来张家玩,管家算是看着这两个孩子一块长大的,也对闲忻这个模样好为人礼貌的孩子很有好感,他回道:“小少爷不在家,昨天就走了,说是去滇省,推着两个大行李箱,看样子没个十天半月不会回来。”

闲忻一脸意外,“昨天就走了?他去滇省干嘛?”

“对。”管家说,“小少爷没跟你说吗?具体是去做什么他没说,忻少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管家说这话是知道这两孩子从小玩到大,关系好,要问什么都方便,没什么别的意思。但他话一说完,闲忻脸色一青,因为他的手机号被张禹城拉黑了,他一直联系不上他,自然不知道张禹城昨天就已经离开京市。

许君兰看一眼儿子,放下手中的茶杯。

她之所以同意让闲忻回国过年并带他上张家拜年,是因为闲忻向她保证绝对不乱跑,还有一个是想让儿子彻底死心。

虽然她和贺怡是闺蜜,但不得不说,从张家上下到贺怡,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本性里都带着几分凉薄,除非他们自己喜欢,否则别人再讨好,他们看不上的,谁也甭想打动他们一分。

从张禹城表态对她儿子不是爱情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件事没得转圜余地了,只有闲忻剃头担子一头热,还是埋在这份感情里走不出来,也看不开。

与其心里一直存有幻想,不如带他回来让他亲眼看一看张禹城的态度,现在看来,不用张禹城亲自出面,一反宅家属性过年跑去外地这个举止,就够让闲忻难受了。

也不知道滇省到底有什么,让张禹城这个只要有电脑甚至能宅在家好几个月不出门的孩子大过年的跑这么大老远,还去这么长时间。

知道张禹城不在家,闲忻就没什么心情在张家待了,等贺怡下楼,向她拜年并拿了个厚厚的红包后,闲忻便说已经和朋友约好一块出去玩便先一步离开了。

闲忻一走,贺怡领着许君兰转移至后院的开满鲜花的温室喝茶聊天。

“小忻这身体真是大好了,以前你从不敢让他一个人这么出门。”贺怡坐在一张铺了软垫的藤椅上,拿起一个靠垫往扶手处一放,脱了鞋子把双脚往椅子上一搭,以一个美人靠的姿势懒懒地靠在了靠枕上。

温室里没什么人,在外人眼里的女强人许君兰也卸下了她的伪装,腰后塞一个靠枕,整个背便这么埋了进去,她还未说话先叹了一口气,“是啊,最难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

“闲宏峻这下该没话说了吧。”

闲宏峻,闲忻他爸,闲忻心脏查出有问题医生说活不过十八岁,闲宏峻就在外头找女人给他生孩子,为这事,许君兰不知道找他吵过多少回。

贺怡曲指,对着温室的玻璃屋顶仔细看看指甲上的图案,前两天才做的指甲,今天就不喜欢了,她想着要不要等会儿出去再做一次指甲。

许君兰听见这话,轻轻哼一声,嘲讽的眼神于她眼底一闪而过,她枕在靠垫上的脑袋转了一下,面向贺怡那边,说:“以前你说要嫁张尧,我还劝你,说这男人性子太冷,爱自己胜过其他人,你当初跟我说——”

贺怡微微一笑,“我不要他爱我,我看中的是他有本事,不会管我。”

许君兰转回头,望着玻璃屋顶又是一叹,“以前大家都说你性子太像孩子,不懂事,现在看来,你倒是活得比谁都明白。”

“当年我俩,你选择嫁给一个你不爱也不爱你的人,而我千挑万选看上的闲宏峻,忻忻出生还不到三岁,他就在外头找了别的女人。”

贺怡说:“你和我不一样,我就是朵菟丝花,需要依附他人从中汲取营养才能活下去,我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有爱,如果我爱上自己依附的那个人,如果他哪天不爱我了连根拔起抽身离开,我就会死了。你不一样,君兰,你离了闲宏峻也能活下去,还能活得更好。是闲宏峻太蠢,他当初能够发达是因为你,一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蠢到以为没了你他还能维持今天的成就。君兰,既然小忻没事了,你也不用再有所顾虑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最后一句话,贺怡说的时候模样懒淡,看似轻飘飘没什么份量,却一字一字都扎在了许君兰心上。

许君兰双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望着头顶隔着一层玻璃的灰白色天空,半晌,笑了。

闲忻坐上他家开来的车没多久,就拨出了一个号码,几乎是刚拨出去,电话就被接通了。

“小忻!”暨辰难掩兴奋的声音迫不及待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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