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繁自病愈后的第一次失眠。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坚果,甚至有一点点讨厌,但他还是吃完了整块蛋糕。
睡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到傍晚时先生吃掉两块蓝莓蛋糕的样子,忽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
困扰着他的事情正在不知不觉中变化。
他逐渐能够读懂先生,却开始不明白自己。
先生在电话里叫他的名字,买蛋糕送给他,都是在对他示好。
可一旦先生和秦小姐建立婚姻关系,那么这些事都会成为背德的错误。
尽管他有些时候没那么通人事,但他也知道最起码的道德伦理,更知道什么叫做婚内出轨。
过去他想要和先生睡觉,但现在他绝不能再去勾引一个已订婚的Alpha。
所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应该早就已经死心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对先生念念不忘?一繁想不明白,既然已经没有欲望,自己到底还想要些什么。
先生让他多想,这话还作数吗?因为现在先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真的为此在夜晚难以入眠,百思不得其解。
一繁拖到凌晨才得以眠,醒来后顶了两个大黑眼圈。
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是一个庄严的大厅,他坐在长长的木桌一端,尽头坐着另一个自己,他们相互指责,相互折磨。
审判席有人不时敲下法槌,人们记录他的每一句话,把每个字拆开,无限制地解读。
以往睡不好的时候,他肯定会挤占白天的时间用来补眠。
但现在一睡着就会做梦,简直成了一种折磨。
更何况,前几天他已经决定为了独立生活做准备,努力调整作息,为表决心还特地买了闹钟。
闹钟铃响,一繁就蔫巴巴地去洗漱,然后拖着脚步到厨房做学徒。
除蛋糕以外,一繁还向厨娘们学习制作了一些其他的甜品,一整个上午忙得团团转。
初次之外,分内的事情也要做好,病愈后他还照旧负责收拾先生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一繁的身体状态反常,身上总是酸得厉害,没什么力气。
但Oga的身体不定时就会有些什么异状,他没太当回事儿。
直到午后在先生房间里清扫浴室的时候,他眼前一黑。
靳承到家时没看见一繁。
前几天的这个时间,一繁一般都在厨房和厨娘们一起忙忙碌碌,像只小燕子在餐厅和厨房之间来回飞。
靳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一繁就时不时变出一盘曲奇饼干,放到他面前。
靳承口味淡,除三餐以外鲜少吃别的东西,但一繁做的饼干的确味道很好。
他看了眼管家,管家便如常道:“下午去收拾您的房间后好像就没再出来。”
靳承皱了皱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类似的行程汇报了。
他换下皮鞋,径直上楼去。
最原始的猜想自然是一繁回心转意,重操旧业。
但靳承一步步越靠近自己的房间,就越觉得反常。
房间里没有人。
靳承又不动声色地打量摆设,床褥平平整整,规规矩矩,床头的花不是玫瑰。
窗帘也好端端垂着,里面不像藏了什么东西。
他放慢脚步,走到办公桌旁瞥了一眼,下面没有人。
整个房间里,只有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Oga信息素味道,这当然算不上异常。
负责清扫房间的是一个Oga仆人,要想让他不散发信息素的唯一方法就是切掉腺体。
唯一算得上异常的只有浴室,紧紧闭着门,里面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靳承打开灯,手放上门把,在迟疑中呼吸不稳。
他推开了门。
属于Oga的信息素缓缓继续积蓄,点点滴滴汇成河海,被封在了浴室之间。
一经开闸,便立刻铺天盖地涌来,将唯一的Alpha层叠包围。
靳承控制不住地晃神,信息素野蛮地侵入他的大脑,令脑部的血液急剧上涌,唤醒一直佯装臣服的兽性。
他僵硬地调转视线。
一个Oga正蜷在他的浴缸之中,任人宰割,唾手可得。
一繁便是致命诱惑的源头。
衣摆掀开露出半截雪白的腰腹,他微微颤抖着,双目紧闭,发丝散乱,红唇半张,一呼一吸间吐露出更多甜美的信息素,浓郁到几乎酿成实体。
那场景靡艳而极富感官刺激,仿佛一朵玫瑰,沾了露水,承了日光,在一方洁净无瑕的天地里颤抖着打开裹身的花瓣,露出脆弱的花蕊,鲜妍热烈,任人采撷。
靳承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交由管家处理。
可是囚笼中的野兽咆哮,在摇摇欲坠的理智上撕咬抓挠,妄图得见天日。
一繁的发情期已经开始,除纾解以外别无他法。
抑制剂本就损伤身体,更是只能作预防用,一旦在发情中期使用,后患无穷。
肾上腺素飙升,靳承脑中正当或者不正当的理由乱作一团,在大脑不曾下达指令前,身体已不受控制地接近Oga身边。
Al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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