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先生身处一个很远的城市,因为得知他生病的消息,花整晚的时间坐来回的飞机,只为了匆匆抱一抱他。

现在的先生站在繁华的城市中央,否定他一直以来的误解,一丝不苟地向他说明:“那不是梦。”

半个月以前的一繁从未想过先生会向他说任何类似的话,而在今晚,这些他不敢奢望的东西却一样样都摆到了眼前。

前一秒他还以为自己一无所有,下一秒就摇身一变成了亿万富翁。

做梦也不敢这样做的。

那个夜晚所有记忆霎时如潮水般涌来,所有模糊或者清晰的细节都失去遮掩,一切就都变得有据可循,牢牢攥在手里,即便双脚落地也不会凭空消失。

“我不会和她结婚。”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好。”

他又想起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先生在电话里问过的奇怪问题。

原来如此。

原来那个无论说什么都低声应答的先生并不是梦境限定,他虚幻的身影一点点浮现,逐渐与眼前的靳承融为一体。

原来那些都是切实可感的温柔。

车子很晚才抵达别墅。

归途一个小时的车程,一繁的手就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与先生的相勾连,细白灵活的手指将绵绵情意道尽。

下车时他甚至没能站到地面,就被先生打横抱起,径直上楼去。

房间被肉体交撞声填满,水响连绵不绝,Alpha将Oga困在身下反复磨弄。

一繁潮红着脸,发出一声声战栗的喘息,双腿大开,被侵犯得招架不住,却始终没有放开缠在先生身上的手。

一夜缠绵悱恻,也是一夜缱绻好眠。

一繁的床头摆了两个八音盒,一个造价不菲,另一个粗糙劣质,他都一样喜欢,但他已经很少在这边睡了。

先生的房间也成为他的房间,他们彼此相拥,度过了数个玫瑰色的夜晚。

这是一繁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靠近幸福的一段时光。

先生不会结婚,也从不讨厌他,还愿意陪他一起看阑珊的灯火,做整晚的爱。

一切尘埃落定。

他们一A一O,你情我愿,性事上同样契合得不可思议。

早已没有任何阻碍,事实也的确如此。

每一个夜晚,先生和他缠绵,抱着他亲吻,与他一起入睡又一同醒来。

日子甜腻稀松地向前移动,一繁开始渐渐习惯先生对自己的好。

他们可以就这样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变化。

可是先生好像并不这样认为。

先生有时候会突兀地静默,望着窗外的庭院沉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他们彼此身上沾满对方的味道时,一繁就因为先生的烦恼而烦恼。

他趴在先生身旁,歪头看着先生不说话。

被褥胡乱堆在腰际,露出整个光裸白皙、红痕斑驳的背。

“先生啊,您为什么不开心呢?”他问,“您想要什么呢?”还有什么东西,是先生想要却不能够得到的吗?先生抽回视线,垂眸静静看着他。

一繁也回望先生,渐渐地就开始脸红。

他裹好被子,遮住一身情爱的痕迹,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吗?”先生不回答,反问他:“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我?”一繁一怔,想说自己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他现在睡在先生身旁,一睁开眼就是心心念念的英俊眉目,早已得偿所愿。

相似的对话早已在他们之间发生了无数次,一繁每天都在思考,制作甜品、整理房间的间隙,他就托着下巴发呆,用这个问题问自己。

可是这个问题太难了,他想要的答案掩藏在层层迷雾之后,看不清楚。

他想不明白,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先生,我也不知道。”

先生不对他生气,也不像是失望,只无声地叹一口气,回身抱紧他:“睡吧。”

这些都只是平静生活中的一些小插曲。

一颗微渺的石子,哪怕再坚硬,也不过只是偶尔会硌痛人罢了,忽略它并不会酿成什么大祸。

他们的别墅很少有客人造访,所以一繁在听到门口的人声时,自然而然便认为是先生。

他对镜检查过仪容,才打开了门。

谁料,玄关处站了个陌生的Alpha,听到动静便向他这边望来。

一繁从未在房子里见过除先生以外的Alpha,顿时一阵不安,目光下意识寻找相熟的人,想寻求一些安慰。

管家正将陌生的衣服挂上衣帽架。

那个Alpha长相俊朗张扬,对着一繁挑了挑眉:“你是谁?”一繁杵在原地不动。

他知道这人应当是先生的客人,可是Oga本能自动敲响警钟,他也难免多出几分警惕。

管家打破僵局:“齐先生,他是一繁。”

齐先生吹了声口哨,环抱双臂,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一繁皱了皱眉,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无礼,否则可能会给先生带来麻烦。

他欠身问了声好,就想转身离开。

那个齐先生叫住了他:“哎,既然靳承还没回来,那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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