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超标,一繁的脸颊被蒸得通红。

他迷迷蒙蒙地,仿佛已经进入发情状态。

复又贴住先生,探出舌尖去舔汗湿的肌肉。

Oga的身体很柔软,他就缓缓爬坐起来,攀在先生身上,像株皎白柔软的藤蔓,沿着坚硬的身躯缓缓蜿蜒。

“先生······”一繁小声唤,细细地喘,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把部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衣襟在摩擦中敞开,露出胸口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裙摆垂在床边暧昧地轻轻晃荡,彼此间温度愈来愈高,几乎一触即燃。

他眯着眼睛、瞳仁含水,像只喝醉的猫,软绵绵勾着先生的脖子,甘心情愿送上自己的双唇。

呼吸相闻。

再进一步便是唇齿相依,可一只大手忽然捏住他的下巴。

先生沙哑的声音里含着些愠怒:“你不怕我赶走你吗?”一繁这几天忙东忙西,顾不上打抑制剂,现在脚控制不住地发软,一直向下坠,只能竭力勾住先生才能保证自己不滑到地上。

短短一个问题在他脑子里转了几个来回,搅得一团糟。

“先生······”一繁含糊不清嘟囔了声,下巴被捏得有点疼,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先生长得真好,鼻梁又高又挺······他一边观察一边迟钝地思考,要反应好半天。

一繁悄悄想,但是先生的脸色看起来好像很难看?“你不怕我赶走你吗?”先生又问了一遍。

没有人能够审问和斥责一个挂在自己身上的Oga。

靳承反应过来时,另一只手还托着一繁的屁股。

他胡乱把八爪鱼般的一繁从自己身上揪下来,安置在床上,摆成一个端正的坐姿。

干净细瘦的一双手离开了他的脖子,安分地放回自己主人那里。

他抽回手,指间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女佣裙柔软的质感依旧留在手上,白的、软的,或者那触感根本不属于衣料。

靳承心下气恼,谁知道这个小东西底下穿了什么,摸上去怎么会这么圆滑趁手?他一言不发地捡起浴巾裹好,依旧觉得不甚体面,又转身去拿浴袍。

等他穿得足够保守走回来时,一繁依旧坐在那里发呆,靳承拧开床头灯,亮过窗外的月光。

亮堂些的地方有利于思考,正好检讨自己。

他们并坐着,没有人说话,僵持了很久。

靳承瞥了眼旁边,一繁安安静静坐着,垂着脑袋,乖巧柔软,一点窥不见淫乱。

一繁永远都是这副模样,即便在做口交时也同样。

靳承清了清嗓子,心又沉下去。

一繁这才惊醒般转过头,样子呆呆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先生,您会赶走我吗?”靳承冷声道:“如果你继续这样做的话,会。”

他仍旧很生气,只是不知道是对胆大包天的一繁,还是对无法自持的自己。

一繁的脑袋又耷拉下去了,没精打采的,看上去很可怜:“请您·····请您不要赶走我。”

靳承反问:“为什么?”为什么?一繁也不知道。

他从六七岁时就被先生捡来,在这栋别墅里度过了十年的时间。

他几乎从不出门,听过的所有故事都来自管家和女仆的口中,靠想象构建外面的世界。

诚然,也许某一天他注定会离开,但那一定是在很远很远的以后。

他才十八岁,还会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不需要从现在就开始规划未来。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女仆们轮番更换,先生是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人,是捡来他的人、是收留他的人。

尽管先生寡言,难得与他讲话,也只要他来做一个男仆——但这还不够吗?只有先生愿意留他在身边。

他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先生也从不曾提过哪怕任何一句话,要让他离开。

即便是在他分化为Oga后,先生也从没有要丢掉他。

而现在呢,要他离开这里,离开先生的身边?他找不到去处,没有其他任何主人会愿意要一个Oga男仆,而他又什么都不会做。

生活技巧也好,精神依靠也罢,如果离开这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活。

他勾引了先生那么久,从来都是暗处交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先生却这样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也太过无情。

残留的情潮瞬息间尽数褪去,一繁怕极了,他僵硬地跪坐着,眼里缓缓浮起水光,磕磕绊绊地说:“我会死在外面的,我······”“不对。”

先生冷冰冰地否定,锋利眉眼里结了层化不开的霜雪。

闻言,一繁茫然地抬起头,他的睫毛很长,上面坠着一颗泪珠。

他吸了吸鼻子,显得很困惑。

他不知道这是一个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更不知道先生到底想听到怎样的回答,于是他诚实地摇了摇头,说:“先生,我也不知道。”

“但请您不要赶走我·····”他支着身子向靳承靠近,刚爬了两步就被睨了一眼,吓得没敢再动,把身子伏低,小声说:“我会乖的。”

先生叹了口气,偏过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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