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孤寂,浓墨重彩的天空稀稀疏疏挂着几颗寒星。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泠音忽然想到半句诗,“可惜,这里没有水,没有星河,也做不到清梦。”

她靠在一块儿稍微圆滑的大石头上,腿上躺着熟睡的青庭羽。

夜白变成大狐狸,可以供他们三个人取暖。

“夜白,等咱们出去了,把你的毛给我一点吧。”

夜白尖尖的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鄙夷地看向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人的样子吗?你变成人,身上就没毛了,冷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靠着你。你把毛给我一点,我可以做一个抱枕,以后出门随身携带,冷了就拿出来取暖,还能当枕头,一举两得。”

夜白“哼”了声,“那以后你要是冷,我就变成回原形,反正你是我主人,我不能让你冻死。”

呵呵,我可是倾月道尊的徒弟,冻死?

岂不是要他们笑掉大牙?

正想着,夜白倏然站起身,原本舒舒服服靠在他身上的云穆青“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看的泠音咧了咧嘴,替他心疼。

“有东西来了。”夜白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宛如鬼火,森然可怕。

泠音将视线从云穆青身上挪开,又放好青庭羽,走到防御阵边,往幽深寂静的山谷中查看。

“小心1

话音未落,泠音眼前红光闪过,防御阵咔嚓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纹。

泠音腰带被人一拽,往后倒退三步,除了眼睛暂时被剑光晃的失明,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他怎么找到我们的?”泠音暗骂一句,“师兄受伤严重,暂时不能交手,你把云穆青叫起来。”

夜白只在那一瞬就察觉出对手是魔,实力不一般,“可你的眼睛……”

“听我的。”

防御阵再有一击必然崩坏,与其让对方攻击,不如自己主动,掌握主控权。

泠音左手布阵,袖子里藏着千奇百怪的各种毒药和暗器,右手握着离忧剑,剑身光华流转,寒气逼人。

不知为何,这次离忧剑一出,天地间就发出一声闷响,好似鼓舞军中将士的战鼓敲响。

冷寒剑光煌煌闪过,防御阵劈开,泠音冲向融于夜色中的暗影。

“怎么可能?”只听对方震惊说道。

一击即中,泠音再接再厉,和那人从天上打到地上,再从地上回到半空。

云穆青本想着见缝插针,可他的目力根本看不清是如何出招的,贸然出手,有可能帮倒忙。

夜白边守护青庭羽,边观察形势,心想泠音如今看不见,又是如何攻击对方,而且每次找的方位都很准。

“她的布阵,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帮助她,就把你的雷电之力灌注进阵法里。”

能挡一时是一时。

虽然泠音总能找准凶手的位置,但只在前期有用,后期凶手习惯了,便开始反击。

而泠音虽然以最快速度晋升了元婴,实力与对方还是差了很多。

不多时,她身上就出现了好几处伤口,血流不止。

“桑齐,你是不是很得意?”

夜色中,笑声阴森古怪,一团雾气蒙蒙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南泠音,你总算认出我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无处藏身,不过,正是因为你自作聪明,天阳宗的那群老家伙才能供我食用。”

“是他教你的?”

“谁?”

泠音没接他的话,如果不是他自己天赋异禀,就是背后有人帮他,且实力不低。

战力水平能超过师兄,背后之人,除了他,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她忽然想起玉泠鸢塞给他的仙尊令,玉泠鸢曾和那人见过,难道那个人是仙尊?

不,如果是仙尊,不应该站在众多仙人面前,高呼“消灭魔族,保护三界”的口号吗?

又怎会搞出这么多幺蛾子,致使魔族生灵涂炭?

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管你背后是谁,今日,你敢打伤我师兄,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我就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离开1

桑齐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就凭你?”他笑得肆无忌惮,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而泠音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只要他发出必杀技,此人将永远消失。

可是,他还忌惮一人。

那人神秘而可怕,帮他成就了今日,以诛杀青庭羽为交换条件,可唯独不能对南泠音下杀手。

否则他保证她已经魂飞天外。

泠音也正是算准了他不能杀她,才肆无忌惮和他战斗,当然,即便没有这个理由,只要是伤害他们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两人都在酝酿着更大的招数,一种足以响天彻地的力量。

“桑齐,你的所作所为,违逆天道,不可饶恕,今日,我就代天道惩罚你1

泠音眸子瞬间转换成琉璃眸,“窥天镜。”

镜子应召从空间飞出,于他们头顶逆时针旋转,与此同时,他们脚下亮起阵纹,阵纹纹路清晰,透着包裹闪电的金光,“滋滋”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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