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之间。想要逃跑,而又跑不掉。

白渊渟看着小虫子的处境,就像自己对于这个神秘的声音一样。

“去你妈的。”白渊渟现在很生气。

“骂我能让白松渟活过来吗?快点走吧,再不走他就彻底没有救了。”

……

向西行,随着太阳。

影子连着身体奔向无人深处。

荒山的路越来越稀松,将马车缓缓带到了人间烟火的边缘。

在这里云的下方只有树,树荫盖住了路。

白渊渟在数着,这是他连续见到的第六棵红色的树。

“到了。”白渊渟通知了自己,也顺便通知了身后的死人。

木门镌刻着岁月的痕迹,足以让活在这里的人忘记了时间。

白渊渟走到了门前,刚抬起了手便有一个老妇人伸出了头来——就在白渊渟还没敲下之前。

现在是初夏,老妇人却依旧穿着棉衣。

“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可是你还没问我要找谁。”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要找巫雨山”。

老妇人惊慌的抬起了头,佝偻的身子不能够维持很久。

即使这样,她依旧在努力地坚持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她已经老了,老到已经忘记了面前的这个人是否相识。

“你要做干什么?”

“救一个人。”

老妇人的脸在微微浮动,直到浮出了一丝诡谲的转瞬消逝的笑容。

“进来吧,年轻人。”

扶在门上的手渐渐被收回,屋里的这条路不长,但要走很久很久。

不是白渊渟拖延,而是这个老妇人行动缓慢。

他承受着屋内厚重的尘埃味,默默地跟在身后。

对于一些本该死去却还活着的人来说,生命仿佛剩下的只是一种嘲弄。

“快进来。”

屋内传来了声音。

窗外终于露出昏黄的边缘,这里至少是一个屋子。

屋子里放着一些散落的杂草,干枯到没有办法腐烂。

杂草的上面,是零零散散地几个男人。

他们面无血色,身上也没有衣服。

赤裸的身体显露出了一种死鱼般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