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了一层失真的滤镜,沉闷的声音更烦人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逼仄的房间只会让人心情压抑,叶冗带来的6个包子还放在桌子上,江姜打开看了一眼,只有一个被捏坏了,其他五个还是完好无损的。

他出了门,将那个碎掉的包子喂了街上的大黄狗,自己吃掉了另外几个,像往常一样来到河边。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洒在河面上,反射出了大片大片金色的磷光,河面广阔,上面偶尔能看见几艘小船,晃荡着打捞水草。

有鹭鸶在河面上掠过,江姜知道,那是它们在捕鱼。

这样的景象总会让他感到平静,他坐在江边放空了自己,什么都不想,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才晒着太阳回到蜗居里。

楼下的早餐店也关门了,周围的噪音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江姜回到被窝里,盖住脑袋开始补觉,等他醒来,吃个晚饭就可以去上班了。

一天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乏味,换成以前的他可能一天都忍不下去,果然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而人的承受能力也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晚上像平常一样去酒吧报道,换上了服务员的统一制服,江姜冷着脸跟其他工作人员一同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他最近人气挺高,除了那群五颜六色喜欢挨骂的奇行种客人以外,还有一部分在社交平台上刷到他的新客人愿意为颜值买单,专程来看他的。

现在的客人都挺奇怪的,明明没有来过,只是在社交平台上看了只言片语的介绍以及几张照片,就很热衷于装成熟客的模样。

江姜心情不好,比平常更加冷脸,这些客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平静得好像这种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一样,然后在江姜转身之际压低声音尖叫“比我想象得还冷酷,还戴着黑手套,天哪好禁欲好酷啊”

江姜听在耳朵里,对这些人的精神状况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当然了,他也只是冷着脸而已,服务态度还是很到位的,甚至因为冷脸而有种众生平等的感觉,反而让那些只是偶尔来酒吧消遣一下,不愿意花太多钱的客人感觉自己被尊敬了。

在工作的间隙,他也偷偷去洗手间看了一眼,手套里的手指还是在发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姜的错觉,他甚至觉得好像比昨晚更亮了,甚至有种要往手掌蔓延的趋势。

他捂紧了手套,心里有些发愁,怎么还能扩大范围的啊,以后不会从金手指变成金手掌,在变成金手臂,最后变成小金人吧。

光是几根手指就这么亮了,他要是变成了一个小金人,那得多亮啊,夜晚把他往街上一放,路灯都不需要了吧,往天上一挂,说不定能变成第二轮月亮,也挺好,以后樟城就没有晚上了,让那些小孩给我24小时上学。

江姜洗了个手,有点发愁地走出了洗手间,回到了大厅里。

而他刚才服务的那桌客人旁边桌也坐了一个客人,他面前放了两瓶酒,但完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端正的坐着。

那人视线稍稍移动了一下,看到了江姜,霎时间冰雪消融,笑容绽放“姜姜”

江姜啧了一声,叶冗这家伙怎么又来了啊。

叶冗完看不出江姜的嫌弃,也没管自己桌上的酒,开心的蹦了过去,像条碰瓷的流浪猫一样跟在江姜的身边。

江姜冷着脸瞥了他一眼,不太想跟他说话,但是做一行爱一行,现在叶冗是客人,出于职业道德,江姜礼貌发问“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天天跑酒吧你是不想上樟城大学了”

叶冗被关心了,更开心了“姜姜放心吧,我已经保送了。”

莫名其妙被凡尔赛了一脸,江姜的表情更冷了,正好旁边桌需要继续上酒,他端着托盘直接转身就走。

江姜懒得理叶冗,不代表叶冗就不理江姜了。

叶冗就像条人形跟宠一样,跟在江姜身后转悠,帮他拿酒,帮他擦桌子,甚至去帮他点单,勤快到了让江姜感到心痛的程度。

有种他们干了两人份的活,却只拿了一份钱的窒息感。

他虽然窒息,但是客人非常高兴,特别是几个新来的客人,仗着自己谁都不认识一边看着江姜嗷嗷叫着“穿制服的冷酷执事,天哪还戴着黑手套,太会了太会了”一边又看着叶冗嗷嗷叫“肤白貌美只对主人撒娇的傲娇猫猫,这人设拿捏得死死的,小小酒吧竟然卧虎藏龙,我t磕爆”

直男江姜茫然的打出了一个问号,与同样茫然的叶冗对视了一眼,总觉得这些人明明说出来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偏偏组合在一起却像加密文字一样奇怪。

但是想到自己那群五颜六色的奇行种客人团,江姜又平静了,总觉得这些客人奇怪才正常,说话让人听不懂的能是什么正常人啊。

所以在客人互相讨论之后得出了“他这么黑,又是个冷酷执事,怎么就不是黑执事了呢”的结论之后,招手叫他“塞巴斯蒂安”的时候,他也只是平静的走了过去。

不就是多一个名字吗塞巴斯蒂安和王多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领班对叶冗的挂件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一条纯粹的,脱离了高级趣味的纯血颜狗,对此纵容的理由与让江姜无证打工的理由一模一样因为叶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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