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官道上,徐胜与方清白各自骑马奔行,目的地正是莲花寺。

虽然之前徐胜的口气就像是要直接上门,以天神下凡之势一拳轰杀道善,以显天理昭彰、邪不胜正,可实际上他完不打算跟对方正面冲突,看任务奖励的善恶值就知道了,这位是远超戒德的强敌,战斗力至少有八个戒德那么高。

如果只比武功,徐胜有信心取胜,奈何这个世界还有“灵格魂器”的修行体系,并非单纯的武侠江湖,诸般灵格拥有种种不可思议、违背常理的灵能,传闻修炼到深处,能让人拥有改变法则的权能。

戒德的七品灵格“那伽”能操控水分和释放剧毒,如果不是因为徐胜九品灵修的身份令他心生傲慢,想着立威选择了以武功交手,徐胜还真没那么容易拿下他。

因此,在看到任务内容后,徐胜就无视了“成功条件二”,只打算完成“成功条件一”,带着方清白回宗门向戒律堂检举,把难题交给住持解决。

现实不比游戏,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他才不会看到奖励丰厚就赌上性命去挑战,倘若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倒也罢了,可既然能躺赢,为什么要奋斗呢?

再说了,他有外挂帮忙,成长速度远超同侪,完可以当一名“十里坡剑神”,慢慢苟着发育,没必要越级挑战。

此时日上正中,骄阳烈日,徐胜瞧见前方官道旁有一间茶铺,又见方清白双唇干枯,便道:“下马歇息一阵。”

“我能坚持。”方清白一脸倔强道。

“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还有两日路程便能抵达莲花寺,届时我们直接去见戒律堂住持,你只需将之前说过的话复述一遍即可。”

方清白稍一犹豫,见徐胜已然下马,便也只好跟着进入茶铺,在痛饮了一壶凉茶后,又忍不住问道:“我手中并无实证,若道善一口否认,我又该如何取信贵寺住持?”

徐胜随口道:“不需要证据,本寺长老中有几位拥有鉴别谎言的灵能,到时候只要找道善师叔当面对质,问上几句,一切真相便水落石出。”

那些名侦探来到这个世界注定要失业,因为甭管犯人用了什么精妙绝伦的犯案手法,只要找出所有的嫌疑犯,让拥有鉴谎能力的灵修挨个问一句“这案子是不是你干的”,立即就能确定真凶,完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推理——除非真凶恰好拥有相应的抵抗灵能。

“原来还有这样的灵能,当初学宫里的祭酒曾私下问我是否愿意成为灵修,或许我应该答应的……至少不会像这般无力。”方清白感慨道。

“凡事有利有弊,成为灵修也不是好事,道善师叔就是前车之鉴,”徐胜呷了一口茶水,“我辈修习佛法,并不是冲着‘佛祖保佑’,而是以佛法养性,抑制灵格的影响,避免陷入疯狂和畸变,所谓‘以佛法化解戾气’,真不是用来忽悠人的。”

方清白闻言,讶异道:“侠僧身为佛门弟子,原来不求佛吗?”

“佛有什么可求的,又不是西方神,不信祂还要咒你下地狱,你在做学问的时候,难道会把那些著书立言的作者当神来膜拜吗?佛法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门学问,有用就学,没用就弃,顶多冲着人家立言教化的品德情操敬佩一二。”

方清白讷讷道:“宗教和学问终究还是不同的,侠僧这番言论恐怕也不容于贵寺正统吧?”

徐胜神秘一笑,道:“宗教和学问的确要分开,所以对那些烧香的信徒,我们就说一句‘佛祖会保佑你’,至于会不会保佑,那只有天知道了,反正对方也只是求个心安,而对那些真正学佛法的,我们则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什么是正统,什么是邪道,佛祖其实已经明明白白说出来了,跪拜佛像,不就是‘以色见我’吗?求佛祖保佑,不就是‘以音声求我’吗?”

“可我见到的那些和尚尼姑,总说只要常念佛祖之名,就能得佛祖保佑,只要读诵大乘,深信因果,发无上道心,便能于死后往生极乐世界。”

徐胜哈哈大笑,举掌向天道:“总有一般秃子,向里许着功,拟求出世之法,谬矣!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失道;若人求祖,是人失祖。”

方清白不知该作何反应,其人虽是儒生,但家里人乃至县都是信佛的,自小便受到熏染,平常见到佛像都会拜一拜,只是没那么虔诚,眼下乍闻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不免有些恍惚,尤其对方身为莲花寺僧人,居然骂秃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荒唐感。

“若侠僧所言是正法,岂不意味着以前我们都是被晃点的?”

“怎么能说是晃点呢?明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小心!”

徐胜脸上忽变,伸手如电一叩,锵然一响,弹开一柄朝着方清白破空飞刺的精刚利剑,同时飞起一脚,将桌子踹向偷袭之人,紧跟着掣棍飞扑而出。

偷袭者身材高大,臂长如猿,身包裹得紧紧的,头戴斗笠,面披黑布,只露出一对眼睛,他挥剑劈开茶桌,却被上面附着的强大力道震得浑身一颤,被迫止住了攻势,而只是这么一耽搁,迎接他的便是漫天棍影。

徐胜此时用的乃是“夜叉棍法”,此棍法以挑、点、戳为主,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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