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3)

&ep;&ep;谢珠藏拢进袖子里，乖巧地道：“又……喜欢了。”

&ep;&ep;她目光如秋水，映着星辉与灯火，还倒影着一个玄玉韫。玄玉韫撇过头去，轻哼了一声：“善变。”

&ep;&ep;他说罢，又严肃地强调：“别的变就变了，你说好要把祭文读顺这件事，可不能变。”

&ep;&ep;谢珠藏看着他，乖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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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等用过晚膳，玄玉韫去后殿的继德堂温书，谢珠藏则把那枝秋海棠插在了青釉八棱瓶里，然后端给槐嬷嬷看：“嬷嬷，看。”

&ep;&ep;槐嬷嬷手中拿着香匙，一面舀小勺玉华香放进香炉里，一面端详着那枝秋海棠。她讶然地道：“姑娘怎么折了枝秋海棠回来？”

&ep;&ep;谢珠藏稍松一口气。槐嬷嬷喜欢调香，连带着对花草树木也颇有研究，果然一眼就认出这是秋海棠了。

&ep;&ep;“好看。”谢珠藏往瓶子里添水，又问：“嬷嬷，它……有，有，有别称吗？”

&ep;&ep;原本被踩了一脚，显得蔫蔫的秋海棠，在添上水后，好像又挺拔了些。只是谢珠藏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ep;&ep;“有呀。”槐嬷嬷盖上香炉盖，笑眯眯地问道：“是殿下送给姑娘的呀？”

&ep;&ep;“啊？”谢珠藏有些夷犹。前世，她自打知道秋海棠别名断肠花之后，都没敢让槐嬷嬷看见它——她太不想看到旁人眼中的同情了。可如今槐嬷嬷这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是觉得秋海棠叫“断肠花”啊……

&ep;&ep;槐嬷嬷老怀安慰：“这秋海棠啊，别名相思草。”

&ep;&ep;“啪——”

&ep;&ep;槐嬷嬷话音才落，就听一声闷响！

&ep;&ep;槐嬷嬷吓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只见谢珠藏呆呆地悬着手，谢珠藏手边的青釉八棱瓶被带翻，咕噜噜地在桌上滚了几滚，瓶中的水浇湿了谢珠藏的衣襟，秋海棠也掉进了她怀里。

&ep;&ep;“姑娘姑娘，您怎么了！？”阿梨吓得从外头赶过来，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姑娘，婢子给您寻件换洗衣服来。”

&ep;&ep;谢珠藏却充耳不闻，她只紧紧地攥着自己手中的秋海棠，颤声问道：“那，断，断肠花呢？”

&ep;&ep;槐嬷嬷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哎哟我的好姑娘，相思方断肠呐……诶诶诶？姑娘，您去哪儿呢！？您五禽戏还没跳呢！”

&ep;&ep;“继德堂！”

&ep;&ep;谢珠藏已如一阵风，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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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玄玉韫正在继德堂挑灯夜读，听人禀报谢珠藏来了，他还愣了一下。

&ep;&ep;玄玉韫亲自推开门，狐疑地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谢珠藏，问道：“这时候，你不是该在跳五禽戏吗？”

&ep;&ep;玄玉韫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你可别想让孤陪你一起跳。”

&ep;&ep;谢珠藏在父母双亡那年大病一场，先昭敬皇后将她接入宫中，又担心养不住，便让她学了五禽戏。只是五禽戏实在是有些不太雅观，所以谢珠藏都只在饭后晚上才跳。

&ep;&ep;谢珠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秋海棠！”谢珠藏把手中的秋海棠递给玄玉韫。

&ep;&ep;玄玉韫一头雾水地低头看着这朵蔫巴巴、花瓣几乎凋零殆尽的秋海棠：“秋海棠怎么了？”

&ep;&ep;玄玉韫这一问，就好像平地一声惊雷，让谢珠藏陡然清醒过来——是啊，此时的玄玉韫，还从未送给过她秋海棠。他现在也许只是随手折花，甚或，都不一定知道，秋海棠的别称是“相思草”。

&ep;&ep;就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谢珠藏神色低落，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ep;&ep;玄玉韫狐疑地打量她一眼，目光倏地犀利起来：“没什么？那你衣襟怎么还是湿的？”他握着她的手腕，强硬地把她拉进继德堂里来：“还站在门口？你嫌风太小吗！？”

&ep;&ep;玄玉韫反手一关门，快步从衣架上扯下大氅，披在了谢珠藏的身上。谢珠藏还没回过神来，她手中又被塞了杯温茶。

&ep;&ep;槐嬷嬷和阿梨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姑娘！”

&ep;&ep;谢珠藏眼看着玄玉韫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连忙指手画脚地解释道：“是我……是我想……想韫哥哥。”

&ep;&ep;她其实是想说“是我有事想来问韫哥哥，不怪她们”。但是她说话一急，很多音根本都发不出来。她只能囫囵把这句话抛出来，而全然顾不上听到这句话的玄玉韫一震。

&ep;&ep;但玄玉韫脸上的厉色舒缓，他嘟囔道：“一个时辰都不到。”又恶狠狠地警告谢珠藏：“不管你为什么来，你先去把衣服换了。”

&ep;&ep;谢珠藏有些懊恼自己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