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华见到姜旻秋的时候,她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赏菊。绫华衣衫单薄,秋风袭来,不禁感到阵阵寒意。院中清冷,只有姜旻秋、刘嬷嬷和绫华三人,其他一众家仆守卫都远远的守着。

姜旻秋端坐在一方小桌前喝着热茶,身上披着件丝绵的斗篷。只见她面色清冷,没有任何表情,只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簇簇金菊。

绫华跪在姜旻秋面前,低着头,膝盖抵着地面,才愈合的皮肉又慢慢绽开,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裙。

姜旻秋垂眼看了看绫华,淡淡地说:“你起来吧。”

绫华扶着地面,差点因为腿上的剧痛无法起身,好不容易踉跄地站起来了,却摇晃着无法站稳。

姜旻秋:“刘嬷嬷,看座!”

刘嬷嬷点头,给绫华拿了把木椅。

绫华颇为谨慎:“奴婢不敢坐!”

姜旻秋抬眉,淡漠地说:“你坐吧,腿若废了,还怎么替本宫办事?”

绫华松下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此时额头已经因疼痛渗满了汗珠。姜旻秋扫了一眼绫华的伤腿,似笑非笑道:“疼吗?”

“痛彻心扉!”绫华答。

“你可恨本宫?”

“奴婢不恨长公主,奴婢恨自己自作聪明,给长公主惹了麻烦。”

“你倒是会说话。”

“奴婢所说的是真心话。奴婢愿为长公主效犬马之劳,以报不杀之恩。“

姜旻秋满意地笑了笑,又看了看院中的金菊。

“绫华,你看这金菊美吗?”

“美不胜收!”

绫华看着满园的菊花,精神有些飘忽。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时的郎尹府里是没有菊花的,只有满园的金桂,仿佛月宫仙境。

“你可知道,从前这里不是公主府,也没有菊花。“姜旻秋淡淡地说。

绫华身子一抖,强做镇定:“奴婢不知。“

姜旻秋继续说:“从前啊,这里种满了金桂,比这金菊要美上千万倍。还有那桂花的香味儿,真是醉人,本宫到现在还记着。”

绫华心中开始绞痛,强忍着眼泪,默不作声。

“那些桂花啊,别说是本宫了,满朝文武、宫墙内的妃子,就算是圣上也都爱不释手。可那金桂移植到别家的院子里就是活不了,你说怪不怪?”

绫华强做镇定,挤出一丝笑容:“这倒真是怪事!”

绫华脑海中浮现出幼时在这开满金桂的院中,和父亲嬉戏的样子。那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光啊!

姜旻秋叹了口气:“更怪的是,本宫搬进来了,这里成了公主府。本以为拥有了天下无双的金桂满堂,可一夕之间,那些桂树竟然都死了。本宫到底是没这个福分。”

“长公主洪福齐天,是那些俗物配不上您。”刘嬷嬷在一旁宽慰道。

姜旻秋摇摇头,又抿了一口热茶。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本宫今日叫你来,只想问问你,你打算如何为本宫效劳?”

“长公主只管吩咐奴婢,奴婢愿为您赴汤蹈火!”绫华答道。

姜旻秋眯眼看了看绫华:“你进戒律房之前,对本宫说,会杀了那贱人!这话还算数吗?”

绫华知道姜旻秋说的是夏紫嫣,随即点点头:“奴婢说到做到!”

“可你有什么本事,杀了那贱人又不会牵连本宫?”

绫华稍加思索:“太子妃与奴婢早有结怨,在令尹府中,她因奴婢而被半龙咬伤,她恨奴婢。”

“她恨你,自然会像捏死一只蝼蚁一样弄死你。你有什么理由去杀她?你又有什么本事去杀她?”

绫华皱眉:“太子!“

“太子?“姜旻秋一挑眉,有些意外。

绫华故意夸大其词:“太子曾在令尹府与奴婢邂逅,对奴婢颇为倾心。奴婢可以因为争宠而怀恨太子妃,与长公主无关!“

“哈哈哈!”姜旻秋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你一个青楼出身的贱奴,还有本事和太子妃争宠?!这真是本宫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正是因为奴婢出身青楼,才有这个本事。”绫华突然柔媚一笑。

绫华的笑容风情万种,眉目含情,别说男人,就连女人看了都会心动。

姜旻秋端详着绫华,笑着说:“本宫信你有这个本事,可本宫如何信你不会出卖我?”

绫华脸色一变:“奴婢惶恐,奴婢没有理由出卖长公主啊!奴婢既然投靠了您,自然为您出生入死!”

“刘嬷嬷。”姜旻秋淡淡地唤了一声。

刘嬷嬷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绫华。

绫华迟疑,蹙紧眉头:“这是?”

“这里面的药叫催命符,你服下后,每日都要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会心痛如绞,须有一颗解药才能度命。“刘嬷嬷说道。

“你是说,我吃下催命符后,每天都要靠吃一颗解药活命,如果停了解药,我便也活不成了?”绫华疑问。

刘嬷嬷点头,依然举着那药瓶。

不愧是姜旻秋,比蛇蝎还要狠毒的人。

姜旻秋似笑非笑:“你可以选择不吃。”

绫华毫不犹豫地接过刘嬷嬷手中的药瓶,服下了催命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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