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袁景辉是容宁原先的千户长之一,刚成为卫指挥使。他祖籍本来在边塞附近,长辈家中有人通商,后来搬去了京城。他自小跟着家里人学,会北狄以及周边较多地方的文字。

&ep;&ep;靠着这点,他才能成功成为容宁的千户长,飞速跟着蹭了功绩,年纪轻轻成为卫指挥使。

&ep;&ep;在三位指挥使中,他打架最弱,射箭也一般,在百户长中算中上战力。但论语音文字与对各地百姓了解,还真没人比他更擅长。

&ep;&ep;他此刻揪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胡子,小眼睛痛苦和容宁讲着:“这叫凸鲁斯!”

&ep;&ep;容宁重复:“吐螺蛳!”

&ep;&ep;袁景辉:“不是不是,鲁斯!不要咬的那么清楚,要含糊,要模糊,要您也分不清您在说什么!”

&ep;&ep;容宁也很痛苦:“您自个听听您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我都分不清我在说什么!”

&ep;&ep;袁景辉拿着树枝:“我写给您看这几个字。北狄这儿的话其实那么多年来大同小异。他们本来就是从一种文字传承下来,后来您也知道,一旦当了首领,他们就认为自己厉害死了,非要改文字。最后确实死了,文字不好用的被淘汰,留下的还是最好用的和一小部分改动后的。”

&ep;&ep;容宁看着袁景辉鬼画符。

&ep;&ep;她颇为深沉:“我觉得以前去道观,黄纸上画的和这个差不多。”

&ep;&ep;袁景辉:“……”一时间分不清容少将军是在侮辱文字,还是在侮辱道观,还是在侮辱他写的字丑。

&ep;&ep;但京城有会同馆负责翻译,边塞靠的就是像袁景辉这样的人才。

&ep;&ep;容宁要学,袁景辉必须教。两人互相折磨,艰难中勉强算学会了不少词句的读写。

&ep;&ep;学到后来,容宁在地上画了一个似面具又似盾,上面有十字星的图案给袁景辉看:“你认识这个么?是北狄的图腾一类吗?”

&ep;&ep;袁景辉琢磨了一下,摇头:“不认识。北狄的图腾多是动物,像狼、鹰。还会加上一些长纹,拥有延绵不断的意思。别的图案像是日、月、云都有,他们喜欢将身边万物化作图腾,但没见过这种。当然,也可能是我见识不够。”

&ep;&ep;容宁用脚撵去了图:“行。”

&ep;&ep;识字中转眼过年。

&ep;&ep;这一年过年,容宁是在古北口过的年。

&ep;&ep;除夕日,容宁翻上屋顶,在寒风里叼着野草眺望远方。

&ep;&ep;古北口有一个不大的村子。村子里没有多少人,做的多是将士们的生意,比如说缝补衣物,帮着去远处采买一些临时用品之类。

&ep;&ep;今日军中暂时放假,只留了部分人警惕值守。

&ep;&ep;从她眺望处可以看到远处的狭隘小道。小道两侧值守着属于她的兵。她要是转头,偶尔还能看到军民同乐的场景。

&ep;&ep;袁景辉在城墙上往屋顶上喊:“少将军!下面煮了乌梅茶,您要喝吗?”

&ep;&ep;刚爬上来的容宁一听,麻溜下了屋顶:“喝!乌梅和茶一起煮?谁煮的?”

&ep;&ep;“村里的小花。上回您不是送了她一包乌梅和一点茶叶吗?她说回去试了试怎么煮好喝。这回煮出来的味道真的不一般。今天除夕,我叫她过来帮忙煮乌梅茶,大家伙再吃点好的庆祝庆祝。”

&ep;&ep;容宁恍然。

&ep;&ep;小花是一个十一岁女童,看上去只有九岁一样瘦小,干活做饭极为利索。小花亲爹以前是边塞的商人。在边塞做生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两边常有战事,为了防止有细作,朝廷有时允许通商有时又突然不允许了。

&ep;&ep;小花亲爹死在北狄人手里,娘前两年身体不好跟着走了。她靠着村里和军中人资助活下来。

&ep;&ep;容宁快步走着,一眼看到瘦小乖巧给众人舀乌梅汤的小花,立刻腆着脸上前:“我也要我也要!”

&ep;&ep;小花披着厚重的布,腰间系了好几圈腰带。她听到容宁声音忙转过身,月牙似笑弯眼,甜滋滋开口:“小花给少将军舀!”

&ep;&ep;热腾腾的茶汤很快被塞到容宁手中。茶汤带着乌梅的清甜酸爽味,容宁还没喝就觉得一定很好喝。

&ep;&ep;她乐滋滋尝了一口:“小花真贤惠呀。”

&ep;&ep;军中人看看少将军,再看看小花,纷纷沉痛肯定:“小花真的很贤惠!”

&ep;&ep;容宁:“?”等等,你们这群人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ep;&ep;小花咯咯笑起来,正大光明给容宁夹了好几个煮透了的乌梅:“都给少将军!”

&ep;&ep;容宁很感动:“小花真好。晚上吃饱喝足,我带他们比武给你看。”

&ep;&ep;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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