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曹夫人哽着禁不住落泪:“你只准想!我只剩下你一个女儿!这种事怎么都轮不到你去。”

&ep;&ep;容宁轻轻抱住自家娘亲:“驻守的将士们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父亲。我努努力,干掉北狄皇帝,和北狄败将商量商量,争取让以后再无战事。”

&ep;&ep;这还没打仗呢,已经幻想着敌人战败。

&ep;&ep;容宁正经不了一刻,话没一会儿就成严肃瞎扯:“而且我打不过可以逃。我逃起来可快了,自小就能带上徐缪凌,边跑边放火。加起来四条腿比马的四条腿都快。”

&ep;&ep;曹夫人又哭又笑的推开容宁:“说得都是什么话!你能说服圣上再来和我说。”

&ep;&ep;容宁见娘亲松口,朝着边上旁观的嫂嫂挤了挤眼,惹得本有些伤感的林芷攸差点笑出了声。林芷攸眼底有着一丝惆怅,却也配合温和挤了挤眼。

&ep;&ep;笄礼很快结束,林芷攸将曹夫人送回房平息心情。容宁很快将漂亮的衣裙换下,重新穿上校尉装,快步出门前往永安园。

&ep;&ep;她早早向圣上提交了拜见意向。

&ep;&ep;身为帝王,皇帝每天要操劳的事很多。除了朝中重臣之外,常常只有皇帝召见臣子,少有臣子敢主动去劳烦皇帝。容家特殊,皇帝看在容宁今日笄礼的份上,自是应了容宁的请求。

&ep;&ep;永安园书房内,皇帝阅着奏折。朱红勾勒的同时,他和身边太监何祥打趣:“容校尉自小就有意思,长了一张纯善俏丽的脸,折腾的事是半点没少做。哎,走到哪里都能逗笑一群人,让谁都生不起气。结果转眼成年,今日笄礼了。”

&ep;&ep;身边太监何祥躬身:“容校尉有勇有谋,在侍卫营里常常得到夸奖。若非女子之身,早已为陛下征战沙场,立汗马功劳。”

&ep;&ep;皇帝手一顿,很快又继续批阅:“小七这两年做得极好,朕看着他也总想到容轩容宁。天为何就非要妒英才,给他们增点缺?”

&ep;&ep;明明正在谈论人,何祥却说了一声话:“陛下,再过一刻该用药了。用完再见容校尉,也可多说些话。”

&ep;&ep;皇帝:“嗯。”

&ep;&ep;一刻后,何祥端来了一碗药。

&ep;&ep;皇帝一饮而尽,皱着眉再漱口,最后用白水贡糖压下了药味。他不得不承认:“郭院判改动药味是有点成效。这药吃着比以前不苦了点。”

&ep;&ep;何祥当即笑开:“术有精通。”

&ep;&ep;书房门窗畅通。当药味散去,何祥才躬身出门吩咐人,引容校尉前来拜见圣上。

&ep;&ep;容宁跟随前面的太监规矩走着,很快见到皇帝。

&ep;&ep;她行礼:“陛下。”

&ep;&ep;“免了。直接说事吧。”皇帝吃了药,慵懒小憩中。他往椅上靠了靠,对小辈很是随和,更别提他也算看着容宁一年年长大的,“怎么突然想着来找朕?”

&ep;&ep;容宁直言:“臣恳请前往边疆。”

&ep;&ep;书房内安安静静,皇帝盯着容宁若有所思,半响后才开口:“你这个年纪尚且没有婚嫁。再过两年正好成婚。可有看好的郎君?”

&ep;&ep;容宁根本没搭理皇帝结婚的话题,再次重复:“臣恳请前往边疆。”

&ep;&ep;她再说了一句:“臣请旨为兄长复仇。”

&ep;&ep;皇帝打量着躬身低头行礼的少女。

&ep;&ep;面容姣好,看上去没有多少棱角。身子挺拔,比起他身边的侍卫而言显得还是偏瘦小。性格调皮,功夫在京城中是一等一的好。

&ep;&ep;锦衣卫指挥使今年也曾与他汇报过:“京中哪怕是锦衣卫,若非拼性命,如今已无一人可比得过容校尉。”

&ep;&ep;说好笑通俗一点就是,容宁年纪轻轻已经打遍京城无敌手。

&ep;&ep;容轩离世三年至今,容校尉几乎是不要命在成长着。所谓的“调皮”,是年长者对年幼者的调侃,是年幼者的竭尽全力。

&ep;&ep;若是真的出兵打仗,以容家女的身份,她的的确确可以轻易驭下。

&ep;&ep;皇帝考量的同时,自是会将权势和朝堂一并考虑在内。百官的想法和反应也一并在他思量范畴里。只是他不由自主又想到容宁的这句——

&ep;&ep;“臣请旨为兄长复仇。”

&ep;&ep;容轩啊。

&ep;&ep;容轩。

&ep;&ep;容轩在这个年纪也是如此稚嫩,带着憧憬与忠心冲到自己面前来。皇帝几乎将面前的少女和当年尚未成年的容轩重叠在一起。

&ep;&ep;再后来,他大捷归来,再后来,送其出征。

&ep;&ep;皇帝合上眼,往日历历在目:“容校尉领三千骑兵。与将士前往北疆,助定国公镇守大乾子民。三年一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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