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婉又心痛又绝望的瞪着他,浑身发抖,她想要质问他,想要知道、他所谓的感情和承诺,到底是不是真的?

&ep;&ep;可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p;&ep;她很害怕。

&ep;&ep;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心底里的想法和疑问脱口而出,却引来第二次的惩罚。

&ep;&ep;她没有时间再接受一次惩罚,不能承受一次昏迷就是十天过去的打击,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啊!

&ep;&ep;她只有不到九天的时间……

&ep;&ep;可她却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否定了一切。

&ep;&ep;她想要站起来,可摔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了哪块骨头,先前没注意,这会儿一动弹,就疼得她直掉眼泪。

&ep;&ep;景子舒却被她的眼泪浇灭了所有的怒火。

&ep;&ep;他看着满屋狼藉,只有正中那一张长条案还完好无缺,他顿时觉得脸皮上火辣辣的。

&ep;&ep;什么时候,他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ep;&ep;哪怕再怎么讨厌卫清含,哪怕有再多的怒火,如今的他,都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毫无顾忌的对付她了……

&ep;&ep;他怎么就能失去了理智呢?

&ep;&ep;景子舒讪然的扯了扯嘴角,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p;&ep;叶婉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自己腿骨的疼痛,半爬着扑了过去,一边哭喊着他的名字,一边颤抖着双手去摸他的脉搏。

&ep;&ep;然后她才安下心来。

&ep;&ep;还好没事,还好他只是气急攻心,加上伤寒高热导致身体发虚,这才一个不小心,晕了过去。

&ep;&ep;叶婉看着他面上因高热而泛起的红晕,心疼的直掉眼泪。

&ep;&ep;这个傻子!

&ep;&ep;有什么事情,能比得过他的身体重要?

&ep;&ep;他就是再不愿意接受自己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

&ep;&ep;叶婉忙出声喊道:“来人!”

&ep;&ep;云凌和香脂等人应声涌进来。

&ep;&ep;见景子舒晕倒在地,又见满屋狼藉,不由得大惊失色。

&ep;&ep;叶婉却顾不得那些,只吩咐他们:“王爷晕倒了,快把他抬回屋子里安置,我随后就来。”

&ep;&ep;云凌想起景子舒先前的行为,没敢答应她的话,只是叫了人来将景子舒抬走,一出院子就吩咐人:“去请太医!”

&ep;&ep;卫王妃又不会医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折腾起药材来了,若不是怕气到王爷,他早就禀报王爷了。

&ep;&ep;可没想到,还是被王爷知道了,还把王爷气得这么狠……他可不敢再让卫王妃接触他们家王爷了!

&ep;&ep;要是叶王妃还在就好了。

&ep;&ep;云凌苦闷的想着。

&ep;&ep;目送景子舒一行人离开,叶婉这才叫香脂过来扶她,她确认自己的小腿被摔得骨折了,虽然不是太严重,但眼下行走却是有困难的了。

&ep;&ep;只是可惜了这满屋子的药材,还有她那才做了一半的药丸。

&ep;&ep;算上今天,还有九天就到一个月的期限了。

&ep;&ep;看来她得想想别的办法来向景子舒证明自己才行。

&ep;&ep;叶婉被香脂搀扶着回了清芷苑,院子里的下人忙着打水、叫大夫……忙成了一团。

&ep;&ep;谁也没有注意到,被拆了匾额的草木斋里,秦唯神色复杂的走进了七零八落的正房。

&ep;&ep;那是他亲自盯着收拾出来的药房,下意识地,他全是按照师傅在世时喜好的方式布置的。

&ep;&ep;虽然十分简陋。

&ep;&ep;可他以为,作为师傅的死对头的卫王妃,哪怕偷偷学了医术,这方面的习惯,也不应该跟他师傅一样才是。

&ep;&ep;可现在呢?

&ep;&ep;屋子里仅剩的那张长条案上,摆满了各种药材和工具,全是他师傅惯用的方式……

&ep;&ep;对了,师傅!

&ep;&ep;秦唯脸色一变,他终于想起来,之前闻着觉得十分熟悉、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的那个药香味,是什么了。

&ep;&ep;那是师傅的独门秘方,这世上,只有师傅和他知道的秘方!

&ep;&ep;秦唯的目光落在长条案上的那些药材上面,大多已经被研成了粉末,还有蒸煮成膏状的……

&ep;&ep;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端起小炉子里的膏状药材,掉头就跑了出去。

&ep;&ep;清芷苑的正房里,叶婉正在阻拦香脂等人要请太医的打算,先前她忘了阻拦,就被香脂他们请了个街上的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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