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挡住了朝她吹来的夜风,望着她的眼神是如此温柔。

林瑜很想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信。

然而想起自己重生三次的经历,若说不信,实在有些亏心。

“什么样的前世今生?”

朱容湛看向一旁的白露,不欲让旁人听见前世之事,于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灯笼,对她道:“你先退下。”

白露犹疑着望向林瑜,见她点头,才缓缓退到一旁。

林瑜想听听看,朱容湛到底要说些什么。

或者说听听看,他避开白露,准备怎么编故事骗她?

而他亲自提灯的举动,又让她想起第二世——那时白露已被封为昭训,朱容湛另赐了她别院居住。她却日日晨昏定省,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精心周到的伺候林瑜。

尽管林瑜次次推脱,安抚她不必如此,白露依然风雨无阻。

朱容湛对此十分不悦,有一日对林瑜道:“她已是昭训,怎可继续做些下人之事?太子妃以后不要再让她来了。”

她懂,她都懂。

他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伏低做小,不想她受委屈,这也是人之常情。

林瑜听朱容湛道:“前些日子,我大梦一场。不仅梦见了太祖点化,还梦见了……我的姻缘。”

梦吗……

林瑜想,这倒真是个好借口啊,不管是重生、穿越、穿书,说出来都没有破绽。

他说:“我在梦中见到了你。”

林瑜轻声道:“还有白露吧?”

朱容湛一愣:“的确有她。不过,那是因为她是你的侍女。”

林瑜浅浅笑了笑,不置可否。

被当做幌子,她都习惯了。

朱容湛道:“我梦见我娶了你,只是年少荒唐,不懂感情的可贵,虚掷了大把时光,没能好好珍惜。”

一开始,他对她敬而远之。

那时按照礼数,他每个月固定有几日必须宿在正妻院中,可林瑜的葵水一直不大规律,那几日总是要么刚来,要么还没走干净。

朱容湛也不恼怒失望,毕竟他觉得自己和太子妃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倒更像是君子之交。

他们会一起看看花,赏赏月,又或者一句话不说,各自看书。

太子妃话很少,从不对他评头论足,指手画脚,妄加评断。

朱容湛谁的话都不听,谁怼他他喷谁。

因为他知道,那些谏臣不过是打着为他好的幌子,利用他刷声望,刷名气,他们把他当做工具利用,指着他的鼻子把他骂的一无是处,喷的狗血淋头,踩着他往上爬,还不许他发怒。

凭什么?

唯有林瑜。知道太子妃是唯一一个站在他这一边的人,每次在她身边,朱容湛都觉得非常安心和放松。

她很少开口,但每次开口时,朱容湛都会听。

他常常宿在她的院中,即便不同房,也并不介意。

那一日便是如此。

林瑜葵水恰好来了,是反应最强烈的几日,白日疼了一天,晚上喝过药后,才总算缓和了些许,于是早早的睡去了。

朱容湛在书房里看书,忽然一道身影悄然而至,跪倒在面前。

不知是为了打击林瑜,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最后跪在朱容湛面前的,是林瑜的贴身侍女。

他记得她,叫做白露,倒也是个美人。

朱容湛放下手中的书册,望着她,神色不辨喜怒。

白露跪伏在地,声音发着颤:“太……太子妃今日不便,命我前来伺候殿下。”

他慢慢重复了一遍:“太子妃,命你前来?”

白露伏得更低,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朱容湛却突然暴怒,将手上的书本、桌案上的砚台、笔架……劈头盖脸的朝她砸去。

“本宫很像傻子是吗!?你算什么东西!林氏又算什么东西!敢把本宫当成蠢物如此轻慢糊弄!?”

白露只能磕头,不住磕头,“求太子殿下息怒,求太子殿下息怒……”

但他想,若是不收下这份“礼物”,林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林瑜既然是他的正妻,那么林氏不可避免的与东宫处于同一利益阵营。

他不能把林氏往外推,他们是天然的盟友……他总是要,交换出利益,来换得支持。

他们越多的占据高位,他的太子之位就越稳固。

收下这个侍女虽然可能会让太子妃难堪,可林氏若另外送进几位正儿八经的小姐,恐怕会让太子妃更头痛。

侍女至少好拿捏一些。

更何况,万一不给林氏留出另一条路,他们若是觉得林瑜挡了道,说不定还会想出别的什么办法让她让路。

想到此处,朱容湛突然森然的望向白露,问道:“太子妃月事不准,是真的不准,还是她身边有人故意害她?她今日腹疼,是真的不适,还是林氏为了让你上位,派人做了什么手脚?!”

白露哭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但朱容湛不可能信任她。他也不再信任林氏对太子妃的善意。

他想,今夜之后,这个侍女绝不能再留在太子妃身边。她对林瑜并不忠诚,甚至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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