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到一炷香,那随扈便回来了。

&ep;&ep;“怎么了?”

&ep;&ep;“禀告皇上,后头的河流出现了浮尸。”

&ep;&ep;浮尸?

&ep;&ep;封骐挑眉,转身作势便要往后走。

&ep;&ep;福彻担忧道:“皇上,死人晦气,怕是冲撞了皇上的贵气啊!”

&ep;&ep;“冲撞?”封骐大笑,仿佛是听了什么可笑的话般不屑道:“也不知是朕怕触了霉头,还是那死人怕了朕。”

&ep;&ep;封骐来到了尖叫声出现的地方,果然就见河流中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那尸首通体腐烂,许多部位还露出了白骨,残余的肉身也已发黑肿胀,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成年男子。

&ep;&ep;一部分婢女已受不了开始在一旁呕吐。

&ep;&ep;封骐对着徐炳华问道:“徐爱卿,你倒是和朕说说,这里怎么会出现浮尸?”

&ep;&ep;徐炳华“扑通”一声变跪了下来惊恐道:“皇上,臣不知,臣当真不知啊!”

&ep;&ep;“朕也就随口问问,何必如此大惊失色?河流出现浮尸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儿,更不可能与徐爱卿扯上关系,不是吗?”

&ep;&ep;“皇上说得是,说得是……”

&ep;&ep;身旁传来了婢女的抽气声,封骐下意识地看向彤花河,就见上流处飘来了更多的浮尸……

&ep;&ep;福彻蹙眉低声道:“当真是晦气、晦气啊……”

&ep;&ep;封骐对福彻道:“找人把这些尸首打捞起来,让仵作来看看,再转交刑部调查。朕要知道这些尸首从哪儿来,因何而死。”

&ep;&ep;“是。”

&ep;&ep;封骐摇了摇头,正打算细看,却见其中一个随扈朝自己比了一个手势。

&ep;&ep;封骐微微颔首,那随扈便来到了封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ep;&ep;“福彻。”

&ep;&ep;封骐双眼转暗,语气不佳道:“回宫。”

&ep;&ep;XXX

&ep;&ep;宫内,有些闹心的事在封骐外出视察时发生了。

&ep;&ep;太后徐氏是封骐的生母,更是为封骐的登基出了不少力,这也是为何徐家在朝堂势力如此强盛之故,锋芒甚至差点儿便掩盖了与太祖一起创天下,根基深厚的李家。

&ep;&ep;此刻,太后正坐在佛堂内的雅座品茗着下人送上的普洱。

&ep;&ep;那是边疆进贡的上好茶叶,也是封骐亲自给太后送的。太后心里明白,封骐对徐家不可能毫无忌惮,但再怎么忌惮,自己的儿子也绝不可能动自己。这也是为何太后敢与温宁安这个近日封骐眼前的红人抬杠的缘故。

&ep;&ep;再怎么着都是一国之母,太后便不信了,让一个臣子跪一跪都不行?

&ep;&ep;徐婳一乖巧地接过下人手上的茶具给太后沏茶。焚香、冲茶、倒茶、点茶,动作优雅得体,太后眼底不由地闪过了赞赏与怜爱。

&ep;&ep;两人一派和乐融融,而温宁安则是跪在了佛堂外的石阶上,一语不发。

&ep;&ep;午后的日头毒辣,石阶上早已被晒得滚烫,热气从膝盖处渗入温宁安体内,让温宁安有仿佛连骨头都燃烧起来般的错觉。

&ep;&ep;汗水渥湿了衣襟,只觉得浑身黏黏答答,这倒不紧要,真正让温宁安无法忍受的是打在自己身上的炙热阳光,裸露在外的肌肤隐隐作疼,头皮也仿佛要炸开一般。

&ep;&ep;一滴滴汗水打在了石阶上,温宁安开始觉得晕眩恶心。

&ep;&ep;若是一般人,如此跪了将近两个时辰早已晕过去,但温宁安常年征战身强体健,倒是还撑得住。

&ep;&ep;膝盖疼得仿佛快要撕裂一般,温宁安推测大约是被热气磨破了皮。

&ep;&ep;封骐……

&ep;&ep;温宁安心里寻思,封骐派了影卫暗中跟着自己,不到危急时刻抑或危及到自己性命时绝不出现,但传递消息绝对是每日任务,自己的状况一定能传达到封骐那儿。只是封骐远在城外,这一来一回的想必封骐回宫之时也是夕暮时分了。

&ep;&ep;温宁安微微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自己来的时候是午时,而现在方进入申时……

&ep;&ep;太后看着温宁安笔挺的背,脸上毫无表情,既无表现出疲惫也无不耐愤怒,不禁挑了挑眉。

&ep;&ep;这孩子心志倒是坚定。

&ep;&ep;太后挥手便想让温宁安退下,手方抬起却被徐婳一给抓住了,徐婳一亲昵地挽着太后的手臂靠着她撒娇道:“太后娘娘,温宁安害了徐仁叔叔,还让婳儿受了那么多委屈,您让婳儿去给他一些教训可好?”

&ep;&ep;太后不语,既不反对也不赞同。

&ep;&ep;徐婳一拿着一叠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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