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褚眠裹紧了大衣便开着车出门,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了一间名叫“芝士”的咖啡厅,然后便拎着行李从一楼的侧边上楼梯直接去了二楼。

&ep;&ep;三声敲门过后,防盗门被打开,里面探头的是一位年轻女性,穿着浅灰色毛衣,清丽脸蛋带着笑意。

&ep;&ep;“外面很冷吧,快进来。”纪闻知连忙帮她拎起行李箱。

&ep;&ep;褚眠跟着进门,扑面而来的暖意瞬间熏热了她苍白的脸颊。

&ep;&ep;“我刚刚起床呢,听说你来,赶紧收拾了下。”纪闻知温声笑道,“早饭吃了吗?一会可以跟我去咖啡馆吃,听小夏说今天烤了椰香司康和紫薯芋泥包,肯定很好吃。”

&ep;&ep;褚眠往沙发一坐,便不禁感叹:“我好像选错了职业,你这样的生活真不错。”

&ep;&ep;这栋二层小楼便是纪闻知自己的,二楼是她的住处,一楼则是被她开成了咖啡厅,甚至还请了人来帮她打工。至于她自己,主业是插画师,忙的时候就在楼上画画,闲暇时就去楼下喝杯咖啡帮帮忙。

&ep;&ep;因为处于津城较偏的老城区,所以客人并不算太多,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也乐得清闲。

&ep;&ep;纪闻知弯眸:“你要是真的能忍住不去拍戏,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不可以。”

&ep;&ep;褚眠低声喃喃道:“我确实放不下这个工作,否则我爸也不会这么容易捏住我的命门了。”

&ep;&ep;她从初中起接触演员这个名词后就没想过要走别的路了,能从剧本上演绎不同的人生是她最为开心的事,仿佛让她原本无趣的生活都变得鲜活起来。

&ep;&ep;她不会放弃,也不愿意放弃。

&ep;&ep;“知知,我爸让我相亲,如果我拒绝就让我再也拍不成戏。”褚眠神色平静地说出这件事,“就在刚才我突然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我能继续拍戏,相亲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ep;&ep;纪闻知愣了几秒,“对方是谁你都不知道,性格品行甚至爱好习惯,可能都不同。”

&ep;&ep;“我明白你的意思。”褚眠抿紧了唇,眸底是一片凉意,“但在我爸眼里什么都比不上利益,我虽然是他的女儿,但也只是一个可以换取利益的玩具,或许价格高昂一点,这甚至更利于他的开价。”

&ep;&ep;褚清如在她高中时生病去世,之后她直接搬去了姥姥家住,吴恺明对她几乎不闻不问。大学时姥姥去世,她便再没了依靠。

&ep;&ep;纪闻知走过来紧紧抱住了褚眠,语气着急地说:“眠眠,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要不要找我爸妈去说说,或许你爸能松口呢?”

&ep;&ep;褚眠拍拍她的后背,笑着说:“这种棘手的事谁来了都觉得烫手,就不麻烦阿姨叔叔了。”

&ep;&ep;纪闻知松开怀抱,一脸担忧地问:“那你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

&ep;&ep;褚眠面上带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眸底,“年三十回家,先去赴那场鸿门宴再说。”

&ep;&ep;***

&ep;&ep;私人娱乐会所。

&ep;&ep;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三个人,以至于台球互相碰撞的声音十分清晰。

&ep;&ep;这时,一个面容俊俏的男人从门外进来,“为了欢迎牧时回国,我今天可是从家里拿了最好的酒过来了啊,今晚不醉不归。”

&ep;&ep;正在擦拭台球杆的男人嘲笑了一句,“林崇,你酒量最差,好意思说不醉不归这种话吗?”

&ep;&ep;“路子湛,有本事你别喝。”林崇瞪他一眼。

&ep;&ep;靠在落地窗边站着的温珣淡淡开口:“我明天有工作。”

&ep;&ep;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ep;&ep;秦牧时将六号球送进球袋,便笑着说:“心意我领了,但我明天要回老家祭拜,宿醉不太好。”

&ep;&ep;林崇不由嘀咕:“搞了半天只有我一个人兴奋啊。”

&ep;&ep;路子湛见秦牧时就快赢了,也有些泄气,“你这在国外那么久,台球技术还没退步呢,还是得让阿珣来治你。”

&ep;&ep;秦牧时挑眉,“你让他试试?”

&ep;&ep;“不玩,今晚没兴趣。”温珣拒绝得很干脆。

&ep;&ep;秦牧时便不客气地将最后一球打入网袋中,随即笑着说:“下次再玩吧,等我把相亲这事处理了。”

&ep;&ep;“你要相亲?”路子湛讶异地问。

&ep;&ep;林崇也是同样惊讶,立马走过来问道:“怎么一回国就相亲?”

&ep;&ep;“家里安排的。”秦牧时淡笑了一声,“你们应该认识,她叫褚眠。”

&ep;&ep;包厢里瞬间寂静下来。

&ep;&ep;林崇率先开口:“我好歹也是导演,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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