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唬得皇帝忙扶着她责备道:“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ep;&ep;九公主越发不高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用手抹着眼睛:“你们……你们都疼小宝宝,根本不管小九了……”抽抽噎噎的,别提多委屈了。

&ep;&ep;她未嫁前这样儿,还可以说是少女烂漫,如今都嫁作妇人了,却还做出这样的姿态,尽管知道她就是个傻子,也不免有人心中嗤笑。

&ep;&ep;齐王家的小儿子才三岁半大,咬着食指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含糊地说:“九姑姑不哭,宣儿的糖给你吃。”说着就掏出一块儿化成一团的胶牙饧递给她。

&ep;&ep;他的生母没资格到这样的场合来,嫡母齐王妃坐得远,见状口里嗳哟了一声,笑道:“他什么时候把糖揣袖子里了?我竟没瞧见!”知道小姑子是个脑袋不好的,打着哈哈就要上来把孩子抱走。

&ep;&ep;九公主又抽噎了几声,止住泪,也不嫌弃那糖化了,接过来就塞嘴里嚼了。

&ep;&ep;齐王妃目瞪口呆,眼神不由往方皇后那里溜了一眼,心里一跳,立刻收回来,给皇帝告了声罪,把孩子抱走了。

&ep;&ep;八公主趁机凑过去,温柔小意地给九公主擦了眼泪,轻声哄她:“九妹不哭。”

&ep;&ep;皇帝正被闹得头疼,赞许地看了八公主一眼,叫赵瑢道:“驸马,快来把九儿弄下去。”语气无奈又厌烦。

&ep;&ep;陈媛握着只杯子,垂着眼不作声,皇帝心烦得很,哪里有心哄孩子,九公主这是自找不痛快。

&ep;&ep;杯子是在热水里温过的,澄明的桂花酒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正想饮一口,皇帝却注意到了她,开口唤她。

&ep;&ep;这种待遇倒是少有的,陈媛一时没琢磨过来,顺从地上前施礼道:“父皇。”

&ep;&ep;皇帝的表情却很温和,语气也温情脉脉,问她:“怎么打扮得这样朴素?”

&ep;&ep;陈媛抬眼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笑了一下,和声道:“如今国家不幸,百姓遭难,儿臣身为公主,哪里能穿红着绿,省下一点儿,也是心意。”

&ep;&ep;她从小就这样,但过去皇帝只觉得这个女儿假惺惺,爱沽名钓誉,被童妃和童家给教坏了,这会儿才觉出她的好处来,笑道:“正是,”转而对儿女们训道,“你们都是百姓万民供养的,百姓受灾,你们也该挂在心上,才不算负了你们的身份。”

&ep;&ep;这话是正理,就连太子也起身应是。

&ep;&ep;思及七女嫁了那么一个驸马,皇帝心中更多了几分疼惜,吩咐道:“赏长乐黄金百两,白璧十双。”见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只有陈媛形单影只,更是命人将她的坐席摆到自己身边。

&ep;&ep;宫里的新年是很热闹的,今年因为年景不好,上头人无心大摆排场,就只弄了些百戏来耍,到了后半夜便散了。

&ep;&ep;次日一早,侍女们早早的起来在庭院里烧爆竹,拜神烧香,噼噼啪啪的声响把陈媛从沉睡中惊醒。

&ep;&ep;她不想去程家跟着走流程,倚在床头醒了会儿神,自己松松的绾了头发,趿着睡鞋走出内寝。

&ep;&ep;阿萝正守着炉子熬燕窝粥,头上身上收拾得精神整洁,给她端来牙粉,伺候着她刷牙漱口,便塞过来一盅炖得稠稠的燕窝粥,脸上都是笑:“趁热吃吧。”

&ep;&ep;陈媛搅了搅勺子,吃两口,又抬头问道:“给府里的红封儿都发了没有?”

&ep;&ep;阿萝走去挑了件浅红的披帛展开裹在她肩上,答道:“一早都给他们了,您放心吧,外院的各人两个金豆子,内院的各人一对钗,都装在纱袋里。”

&ep;&ep;“别人都有,你也该有一份,”陈媛转过身看着她,摸出个锦袋丢进她怀里,“这个是你的。”

&ep;&ep;阿萝展颜而笑,施礼道:“谢谢殿下,我就说殿下不会忘了我的。”说着,就走到一边解袋子去了。

&ep;&ep;她以为顶多是几样簪环,谁知两条系带一解开,竟然是一小袋滚圆的珍珠,顿时大吃一惊,忙推辞道:“这都是好珠子,殿下留着串个手串儿也好。”

&ep;&ep;陈媛不在意地说:“给你就收着,这是叫人去南边和那些珠民收的珠子,品相好的总共就这一二斤,给了英姐姐一半,我又做了几套首饰,也就剩这么多了,珠子这东西不耐放,你也拿去镶几支钗戴戴。”

&ep;&ep;阿萝的眼眶就慢慢红了,垂头收起珍珠,道:“我收起来。”

&ep;&ep;新年暂时冲淡了城中的压抑气氛,陈媛不爱与程家人多来往,但为人媳妇的名分摆在那里,少不得过去了几趟,跟着程家人祭祖,还捧了祭饭。

&ep;&ep;程五公子一刻也离不得新纳的妾,不知程夫人是怎么和儿子说的,程五公子见了她就怕的很,好像她会吃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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