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做了她嫂子,怎么能晚晚和她一起睡?

&ep;&ep;她把她哥哥放在哪里?

&ep;&ep;裴萱是不是对成亲有什么误解?

&ep;&ep;其姝生气从来不持久,心思一下子转去旁的地方,顷刻便把裴子昂忘在脑后,又与裴萱说说笑笑,定起回城后到尚家会面的日子来。

&ep;&ep;肉食吃得太多,难免有些积食,其姝这晚睡得就不太踏实。

&ep;&ep;迷迷糊糊间,听到帐篷外似乎有人走动。

&ep;&ep;她嫌吵,不开心地掀了一下眼皮,黑暗中见到有个黄绿色的光点出现。

&ep;&ep;那个小小的光点一闪一闪,由远及近。

&ep;&ep;是流萤吗?

&ep;&ep;其姝拥着被子坐起来。

&ep;&ep;越来越多的流萤随后而来,流光飞舞,像一条缀满星星的河流。

&ep;&ep;这应该是在做梦吧?

&ep;&ep;书上明明说,流萤只出现在夏季的山野树林里,如今才只是三月。

&ep;&ep;她打着哈欠躺下去,软软的手掌垫着脸颊,侧对床外的方向,在满帐熠熠生辉的美景下愉快地进入梦乡。

&ep;&ep;翌日傍晚,其姝回到家中。梳洗一番后便去正房陪母亲用晚膳,席间谢氏少不得问起春猎种种。

&ep;&ep;其姝将与李惜文、何栋梁一起进山的事情说了,见谢氏神情毫不意外,心知果然裴子昂早知会过她父母。

&ep;&ep;“照你这么说,二郡主倒是没什么架子,和她兄长一样平易近人得很。”谢氏不着痕迹地问起她对何李二人的印象,“那何家兄妹与卫国公府的那位公子如何呢?”

&ep;&ep;其姝用筷子戳着青瓷小碗里的白米饭,格外慎重地挑拣用词:“何姑娘年纪小,养得娇,说话噎人,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何公子嘛,是个好兄长,事事都以妹妹为先。至于李公子,他舌灿莲花,特别会说话。可是古语有云:‘巧言令色鲜矣仁’。头一次见,大家都是表面功夫,这话准不准我也不知道。”

&ep;&ep;小姑子不好相处,兄长又太看重妹妹,身为嫂子自然会多受许多不必要的委屈。

&ep;&ep;再加一个有口蜜腹剑的嫌疑。

&ep;&ep;两人都不是好人选。

&ep;&ep;其姝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伸筷挟一块糖醋小排,伴着米饭吃得香。

&ep;&ep;谢氏则有些忧心忡忡,本以为何李两人其姝至少能看中一个,谁知竟是这样。可满京城里,能与他们两个比家世品貌的,怕也难找。

&ep;&ep;她眉头微蹙,却看到女儿吃饭时脸颊一鼓一鼓的可爱模样——根本还是个小孩子,亲事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ep;&ep;“新府邸的地方咱们看好了。”谢氏换了个话题,与女儿说起家中琐事,“京城寸土寸金,想要起一座与平城侯府大小相当的恐怕得去郊外寻地方。可是你二伯父要上朝,你爹爹要去铺子里,咱们这些女眷也少不得出门应酬,若是地方选得远了,谁都不方便。前一阵你爹爹看中了银杏胡同里两座相邻的院子,你祖母也去看过,很是满意。一间是前任首辅程释岳家的府邸,也就是老承恩公府。苏家已经败了,子孙靠着典卖家中古董首饰过活,那么大个院子,根本也住不起,早就打算着卖掉。因此生怕咱们变卦,急着今日便要办交割。旁边那间是吏部尚书的宅子,他倒是也答应了,只是皇帝压着他告老还乡的折子,说过完年才肯放人,所以没那么快把宅子让出来。你祖母打算趁天气还不热,先回去平城,等明年咱们拿到宅子,修葺改建完成后,再搬回来。”

&ep;&ep;如今三公主都嫁到北戎和亲了,想来两国不会再有战事,祖母思乡心切,回去一趟也没什么大碍。

&ep;&ep;其姝“喔”一声,问:“那三婶婶他们也跟着回去吗?”

&ep;&ep;谢氏摇头,颇不赞同道:“她一心要让其姿选秀,当然要留在京里才好经营。”

&ep;&ep;可是太子会死啊!

&ep;&ep;其姝越想越担心,一路踢着小石子往自己住的玉茗院走。

&ep;&ep;天已经黑了,远远却能看到玉茗院那边灯火通明。

&ep;&ep;不对,用灯火通明来形容已经不够,整个尚家哪一处不是灯火通明呢,只有玉茗院显得格外亮。

&ep;&ep;其姝加快脚步,才到院门口,已见到垂花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全是看热闹的小丫鬟和媳妇子。

&ep;&ep;“唉,你们这都是干嘛呢。”跟着其姝的玉雕快人快语,又是询问又是训斥,“你们主子都丢了是吧,全都不用当差?还是看我们姑娘人好手头大方,所以围过来献殷勤是不是?”

&ep;&ep;小丫鬟们脸皮子薄,被她一揶揄便三三两两的嬉笑着跑走了。

&ep;&ep;媳妇们却不忙走,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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