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致说:“原来你想下车?早说呀,来来来,你先走。”

&ep;&ep;姜移一甩衣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走至门前,正要说话,就听门房激动地说:“道长可是收了请柬?”

&ep;&ep;姜移还没明白情况,陈致已经抢先回答:“是,当然是。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ep;&ep;门房说:“请出示请柬。”

&ep;&ep;陈致说:“我们出发得匆忙,师父忘了给我们。”

&ep;&ep;门房将信将疑,让他们稍等,立刻进去禀告。

&ep;&ep;姜移回头看陈致:“什么请柬?”

&ep;&ep;“天知道,混进去再说。”

&ep;&ep;“……陛下反应敏捷,叫我自愧不如。怪不得能在天师过得如鱼得水。”

&ep;&ep;“好说好说。”

&ep;&ep;“陛下想不想过得更如鱼得水些?”姜移笑得十分友善。

&ep;&ep;“不想。”陈致回得十分干脆。

&ep;&ep;姜移的笑容微垮:“陛下不用回答得这么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多一个朋友多几条门路,总是好的。”

&ep;&ep;“言之有理。”陈致虚心求教,“定身术不教,请教姜道长,门路在哪里?”

&ep;&ep;姜移干脆地回答:“没有。”

&ep;&ep;门房出来请他们时,两人相距分站在两头狮子边,一个望天,一个望地。

&ep;&ep;陈致当假皇帝这么久,见过的府邸不知凡几,与年府一比,皆有所失。杨府霸气雄伟,失之积累;阴山公华贵豪奢,失之端庄;廖府书香世代,失之气派。年家底蕴,可见一斑。无怪乎,杨仲举如日中天时,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ep;&ep;两人被引到偏厅,接待的是个管事嬷嬷。

&ep;&ep;她招呼两人坐下:“不知道长从何处来?”

&ep;&ep;姜移说:“从众生向往之处来。”

&ep;&ep;陈致:“……”虽然这么形容皇宫好像没错,但是……青楼也可以对号入座吧。

&ep;&ep;嬷嬷皱了皱眉,又问:“那道长为何来此?”

&ep;&ep;姜移说:“奉天……”

&ep;&ep;陈致轻声地说了个“定”,一把握住姜移捋胡子的手,硬生生地按回他的腿上,对目光怪异的嬷嬷笑笑道:“奉天之命,为众生渡苦厄而来。”

&ep;&ep;嬷嬷说:“老妇人学识浅薄,请明示。”

&ep;&ep;陈致说:“贵府不是送了请柬给我师父吗?”

&ep;&ep;嬷嬷说:“事由的确在请柬上道明,只是老妇人记性不好,请贵客提醒一二。”

&ep;&ep;陈致只好赌一把,说:“是为了年公子的怪病。”

&ep;&ep;嬷嬷面上老皮微抖,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道长稍等,我去回禀主母,再做定夺。”

&ep;&ep;陈致感觉要糟,一边拿出装晦气的乾坤袋藏在袖中,一边解除姜移的定身术。

&ep;&ep;姜移气得都有点哆嗦,但理智还是有的,拦住了嬷嬷,道:“我乃崔天师座下姜移,奉命陪同皇帝陛下前来探视年公子。不用怀疑,这位就是皇帝陛下。”

&ep;&ep;陈致:“……”哪儿看出人家就怀疑了?

&ep;&ep;嬷嬷梦游似的告退,没多久,年家就派了个略施粉黛的美妇人带着一群小年轻跑来围观——拜见陈致。见礼之后,陈致说:“天师听说年公子中毒,十分关心,特地让我带姜道长过来看看。”

&ep;&ep;美妇人十动然拒。她说:“犬子症状较轻,就不劳烦姜道长了,倒是隔壁的张大人、吕大人状况不大好,烦劳陛下带姜道长过去看看。”

&ep;&ep;“夫人哪里的话,我和年公子可是月下无人、窃窃私语的交情!没病也要找病看,何况有病,那是不看也得看。”

&ep;&ep;年母这招祸水东引在陈致的坚持下,哗啦啦地流了回来。陈致的想法十分简单,不管年无瑕的月下之约是虚情还是假意,至少释放了善意。除阴山公之外,就属他有拉拢的分量和可能。

&ep;&ep;年母没办法,陈致占了君臣名分,崔嫣占了京城势力,两人联手,说理没理,动手没力,就是年家也不敢硬碰。

&ep;&ep;年母虽然同意了,却磨蹭得很。一会儿请两人吃茶吃点心,一会儿说年无瑕未醒,一会儿……

&ep;&ep;陈致对同来的黑甲兵说:“回去告诉天师,年夫人盛情难却,我和姜道长就在这里住下了。”

&ep;&ep;“陛下。”年母强撑起笑容,“算算时间,无瑕也差不多该醒了。”

&ep;&ep;陈致端起点心,意犹未尽:“无妨,给我留着。探病回来再吃。”

&ep;&ep;年母莫名地怀念起杨仲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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