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临走前,陈致恳切地问能不能试验一下,皆无正准备抓个路过的倒霉蛋,就被暗算中招了。看着陈致期盼的眼神,皆无冷笑道:“我是执念,你以为区区晦气能对付得了我?”

&ep;&ep;正说着,一阵邪风刮过,吹起了他的刘海,吹起了他的面巾。

&ep;&ep;陈致清楚明白地看到了他额头上“虎虎生威”的“王”字,顺着颧骨下方划过的一撇一捺,以及下巴上显眼但不鲜艳的一只蛋。

&ep;&ep;陈致强忍住面部微微抽搐的肌肉,镇定地说:“排行老八的一只老虎在你下巴上生了一个蛋。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ep;&ep;皆无:“……”

&ep;&ep;陈致一脸严肃地慢慢走开,还没走远,就遇到一群过路仙,当下绷不住面皮哈哈笑道:“吹开皆无的面巾有惊喜哦。”

&ep;&ep;……

&ep;&ep;皆无扭头就跑。

&ep;&ep;陈致回到房间,准备趁天没亮,睡一会儿,谁知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门外脚步声匆匆,来来回回地跑,须臾,就有人敲门了。

&ep;&ep;“进来。”他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藏在被子下的腿。回来的时候太兴奋,没有保护好腿,让它一下子痊愈了,大夫换药一定会发现,得找个时间再造个伤口出来。

&ep;&ep;他正想着,大夫就跟着黑甲兵冲进来了。

&ep;&ep;陈致措手不及:“我还没睡醒!”

&ep;&ep;大夫二话不说地抢过他的手腕把脉,崔嫣随后进来,问:“如何?”

&ep;&ep;大夫说:“脉搏平稳,并无中毒迹象,应无大碍。”

&ep;&ep;崔嫣道:“他的回光返照这么长?”

&ep;&ep;大夫干笑一声,想要再看看陈致腿部伤口。陈致死死地压住被子:“腿可断,命可没,但是大腿的清白誓死捍卫!”

&ep;&ep;大夫嘀咕道:“昨天不是看过了吗?”

&ep;&ep;陈致说:“再提我就纳你为妃。”

&ep;&ep;……

&ep;&ep;大夫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妃子听起来风光,但综合考虑,实在干不长,还是大夫的饭碗更稳当,遗憾又惋惜地谢辞了皇帝的美意。

&ep;&ep;崔嫣说:“如果刚才大夫答应了,你当如何?”

&ep;&ep;“君无戏言!”陈致马后炮放得极响。

&ep;&ep;崔嫣笑了笑,凑近他,在对方莫名所以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掀开了被子,去扯陈致的裤子。但他下手不重,陈致一挣扎,就松了手:“我不但看过,还摸了,陛下又当如何?”

&ep;&ep;陈致无语。还能如何?当然是:“吞了这个哑巴亏。”

&ep;&ep;崔嫣摇头:“陛下厚此薄彼,怕是人心不稳啊。”

&ep;&ep;陈致说:“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方是明君之风。”

&ep;&ep;“陛下说得是。见了陛下,我才知何为传言不可尽信。如果早知陛下的为人,兴许,我进京打的旗号就不是推翻昏君,而是清君侧了。”

&ep;&ep;青年!你这种想法很危险!

&ep;&ep;陈致说:“事已至此,后悔无益。你身后那么多人跟着你出生入死,你千万不能叫他们失望。”

&ep;&ep;崔嫣说:“陛下呢?”

&ep;&ep;“更不能叫我失望。”

&ep;&ep;“我若登基,你会不会留下来陪我?”

&ep;&ep;陈致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你肯登基,让我干什么都行。”

&ep;&ep;崔嫣低头看着他的手。陈致的手有些圆润,每个指甲都圆圆的,透着股可爱的气息,倒是与本人有些相似。他反手将陈致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微笑道:“陛下要记得今日所言,万勿食言。”

&ep;&ep;他说得这么郑重,反倒令人不自在。陈致岔开话题:“我刚才听大夫说并无中毒迹象……怎么回事?”

&ep;&ep;崔嫣说:“昨夜赴宴的大臣十有八九中了毒。”

&ep;&ep;陈致说:“查出是谁干的了吗?”他第一个怀疑的人是崔姣,随后又想到了高德来,再仔细想想,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ep;&ep;崔嫣道:“还在排查。陛下不怀疑我吗?”

&ep;&ep;陈致说:“你要杀他们,谁敢说个不字,何必大费周章。”

&ep;&ep;崔嫣露出笑容:“陛下知我。”

&ep;&ep;陈致说的道理很简单,想明白的人也不少,但明白的人不会说,更多的是不明白的人,以为崔嫣为登基扫平大路,大力排除异己。

&ep;&ep;西南王的谣言还未平息,又闹出了内乱,此时的京城犹如狂风中摇曳的风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断了线,被卷走。

&ep;&ep;陈致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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