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冬到了住院部,手里拎着水果篮子,走电梯上去,到了病房门口,被里头传来的嬉闹声顿住了脚步。

蒋春云嗔骂着什么,里头还有好几个声音,孟以冬抬脚走了两步,从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冯淇刘琛还有周远扬都在,似乎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逗得两个阿姨和一个小孩齐齐笑个不止。

“聊什么呢?”孟以冬推门进去后,迎来了好几道目光。

“阿姨说你要来,看来没唬我们,”冯淇侧开了一步,让孟以冬走进去,到了蒋春云身边,孟以冬把水果篮放下,俯身在靠在床头的大姨额头上亲了一口,“想我了吧?”

蒋秋燕笑着,点头说,“你哥哥说你最近很忙,学业重,干嘛还往医院跑...”

“没关系,”孟以冬坐下来,和冯淇的目光撞上,对方很快闪开了,“诶,那什么,萧升买个东西也买太久了,我去看看?”

话音一落,门又被推开,萧升走进来,嘴里道,“看什么,我又不是你,还能走丢?”说到这停了下来,和孟以冬隔着一张床望着对方,许久,他看向冯淇几人,“你们还不回去么?”

周远扬努着嘴,他觉得氛围不对,但说不出个具体,拍了拍孟以冬的肩膀,“是该走了,大姨也要休息,回头我们再过来看您。”

蒋秋燕温柔的点头,一帮人才浩浩荡荡出了病房,萧升出来送,到了电梯口,冯淇欲言又止好几次,萧升干脆抓着他后脖领子带到面前,“你要说什么就说。”

“我,我是想说,你别乱发脾气,”他手朝后抓住了刘琛的胳膊求救,“冬冬哪经得住你吼啊。”说完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推着刘琛往电梯里去,还不忘把愣在原地的周远扬也收进了电梯里。

看着电梯门关上,萧升嗤笑了一声,回到病房的时候,蒋春云正在给孟以冬掏耳朵,孟以冬搬了把小凳子坐在蒋春云腿边,头倒在她腿上,左手抱着她的膝盖,蒋秋燕坐着看书,书在面前,目光却在蒋春云手上,嘴里念叨着,“你小心着点儿。”

“诶呀我知道,”蒋春云在姐姐面前有些小无赖,专注的给孟以冬掏耳朵,惹得蒋秋燕又好笑又好气,她将视线放到刚进来的萧升身上,“你要不要掏耳朵,趁我还有力气?”

“别,”萧升想都没想,“我耳朵灵着呢。”

蒋秋燕嘁了他一声,他便绕过床尾走到了孟以冬身后。

“别挡光啊,”蒋春云停下来白了他一眼,“那边还有小凳子!”

“好嘞。”萧升挑眉,回身搬了凳子,放在孟以冬身后,他坐下来盯着孟以冬乖巧的侧脸,一动不动,康雪告诉他说意识和潜意识有可能是对立的,但也可以互相协调,他的暴躁和喜怒无常究其原由其实是恐惧,至于恐惧什么,他还得去博远做几次催眠治疗才能了解个大概,只是此刻,萧升突然很清楚,他内心的平和是往常无法达到的水准,他挪了挪凳子,双手环住孟以冬的腰身,伏在了他背上。

蒋春云见着,张了嘴,话没说出来,但跟蒋秋燕交换了一个眼神,萧升听着孟以冬有些加速的心跳,又听见他大姨说,“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都太累了?”

“嗯,”萧升毫无掩饰,“好累,大姨,你快点好起来,回哈尔滨吧。”

蒋秋燕笑,蒋春云也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冲孟以冬说,“换一只耳朵。”

孟以冬闭上眼,将脸换了个方向,缩在自己腿上的右手手背这时覆盖上了另一只手,孟以冬挣了挣,反而被握的更紧了,他没敢出声,将头拱进蒋春云肚子,感受着背上的重量,鼻腔里酸涩的厉害。

病房里的灯一直亮着,护士来催了好几次让不陪床的家属先离开,隔壁床的小孩睡了两觉都醒了,孟以冬才依依不舍的准备走,说周末再过来,而后便出了住院部,萧升跟上来的时候,他正站在路边打车。

“坐我车。”萧升握住他肘弯,将人拉到了面前。

“不用了,我不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

“书吧。”孟以冬要挣脱他,却被他抓的更紧了。

“孟以冬,”萧升说,“给我点时间。”

晚风温凉,撩起细软的碎发,孟以冬僵着未动,“多久?”

“我,我不知道,”怕他生气,萧升又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行吗?”

“可以,”孟以冬看着他,“哥你误会了,其实一年我可以等,十年可以等,一辈子都可以等,但你心口不一的推开我,指责我,甚至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驳斥我,我才委屈,最委屈。”

萧升一时语塞,抓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孟以冬便又凑近了些,说,“哥,再抱抱我吧,我昨天被你骂的,心口疼了。”

萧升心下一滞,张开手臂将人搂进怀里,他搂得很紧,手掌扶着他后脑勺,嘴唇贴在他耳边,无奈的问,“你想没想过,你会把你哥弄疯。”

“没想过,”孟以冬说,“但我一定比你先疯。”

萧升沉重的叹了口气,“回家吧。”

“好。”

“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萧升松了他,去停车场开车,孟以冬看着他走远才掏出手机,冯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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