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看来事情成了。

悔儿一看真的要回宫,郁闷的跑去一旁逗小米团,可她刚出去,便见房檐下有只和小米团长的差不多的鸟儿,不停的围着鸟笼飞来飞去。

「母后,你快来看,小米团的娘亲来看它啦!」

司南月走出房间,用手遮了遮过于刺眼的阳光,果然看到鸟笼旁边多了只鸟儿。

它扑闪着翅膀停在鸟笼外面,用小爪子紧紧抓住鸟笼底部的铜丝,尖尖的小嘴向里面探着。

而平时安静的小米团此时也上飞下蹦的,不管悔儿如何劝导,它却怎么也不停下来,挥舞的翅膀一次次撞到栖木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几根浅黄色的羽毛飘落到笼底。

「母后……」悔儿泪眼汪汪的拉拉她的袖子,「我们把小米团放走吧,再这样下去,它会受伤的。」

「悔儿不想养它了?」

「不是,悔儿很喜欢它,可是……可是……就是因为悔儿喜欢它,才不愿意看它弄伤自己,母后,我们放它们离开吧,好不好?」

看着难过的几乎都要哭出来的悔儿,司南月心中隐隐有了波动。

「好,那就按悔儿说的办。」

司南月将鸟笼拿下来,鸟儿似乎知道她们要放它出去似的,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一旁歪着,用那对圆亮亮的眼睛看着她们。

「小米团,你跟你娘亲走吧,如果你饿了再回来找我,咱们还是好朋友。」

悔儿胖乎乎的手指伸进鸟笼里面,轻轻抚摸着鸟儿的绒毛,等跟小米团做过告别后,悔儿伸手将笼门打开。

鸟儿从笼底飞到栖木上,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悔儿,「啾啾」的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随后鸟儿拍拍翅膀,久违的飞出狭小的鸟笼,与外头的那只鸟儿嬉闹着,它们向上飞去,一直飞出这座让人透不过气的宅院。

司南月一直看着它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阁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有欣慰,亦有欣羡。

王宫中,大殿上的御案上放了了木漆盘,那漆盘上的东西鼓鼓囊囊,

被血染红的白布将里面的东西遮了个严实。

赫连决紧紧盯着那东西,久久不曾移开目光,他数次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想要掀开那块白布,手指却在触碰到染血的白布时,又慌忙移开。

「王上,王后带着安宁公主回宫了。」

「下去吧。」

赫连决的声音有气无力,他整个人筋疲力尽的坐在王座上,身心交瘁的模样丝毫不见往日劲挺。

「王上,这个时候召臣妹过来有何事?是不是您今儿心情不错,要兑现那百两黄金?」

阿日善手里拿着刚摘的花枝,脚步轻快的走进大殿,当她的目光触到漆盘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王上,您面前的那东西是……是什么?」

赫连决没有回答,着看他的脸色,阿日善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

鲜血从白布上滴落,自御案流到地上的十胜石上,阿日善按耐着恐惧,一步步走到漆盘面前。

「滴答……滴答……」

那声音让阿日善更加不安,她咽了口唾沫,指尖带着颤意触到白布,刚要将它掀开,却被赫连决抓住手腕。

他苍白着一张脸,终于开了口。

「孤来吧。」

「好……」

阿日善收回手,只见血布掀开,长姐那沾满血污的首级赫然出现盘案中间。

「啊!!」

阿日善捂着嘴后退几步,腿一软,整个身体摔倒在冰凉坚硬的十胜石上。

「长……长姐……长姐……」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跌撞着跑到乌朵兰德的首级旁边,难以置信捧着那沾满血污的脸的看了许久,都不敢相信这是她的长姐。

这怎么可能?!

她们才分开不到短短五日时间,长姐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切小心,玩够了就回荒岐,怎么突然就……

「王上……王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不是易容术!对……这肯定是易容术,我长姐那么厉害,她怎么会死呢?这是谁的恶作剧,让姑奶奶抓到一定将他满门抄斩!!!」

「阿日善……」

「王上,您马上派人去荒岐,长姐肯定已经到那儿了,您再派人找出这是谁的手笔,我要亲手杀了他!」

「阿日善……你先退下吧……」

「不行!王上,您给我个答案,这人……这人明显不是长姐,她跟长姐一点都不像,不信我擦干净了您再看……」

阿日善自欺欺人的用锦帕使劲擦着乌朵兰德脸上的血污,可她脸上的血太多,多的根本擦不干净,连那张绣着奔马图的锦帕都变成了红色。.

阿日善思绪凌乱,不知该怎么办,抱着乌朵兰德的首级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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