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帝面色阴沉,那御史不明所以,还以为陛下是因为太子行为不检动怒,于是又上前一步,手执玉笏愤然道:“陛下!大誉律令身在朝中不可顾娼,太子身为储君,却知法犯法,若陛下不严加惩治……”

&ep;&ep;“嘭!”

&ep;&ep;一声巨响,吓得那御史一抖,到嘴边的话顿时就咽了下去,惊愕地抬头。

&ep;&ep;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撑起身子指着他们,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你们,果真是朕的好爱卿啊!身为人臣,自当安民济物台阁生风!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持禄保位官品不正!朕封太子不过三日你们便跳出来不加探访就指责太子如何,怎么不见你们严于律己三省吾身!”

&ep;&ep;“陛下息怒——”

&ep;&ep;皇帝咳了两声,哼道:“朝中官员皇族贵勋不可顾娼,这一点你们记得倒是清楚!先不管太子怎样,刘承益,苏士昕!你们两家的后院的侧夫人的出身朕不好多说,想想那数不过来的小妾都是来自于哪里吧!”

&ep;&ep;被点到的两个人一抖,赶紧出列请罪:“臣等有罪。”

&ep;&ep;这时那站在一侧的李庆安慢悠悠道:“陛下,这二人留恋烟花柳巷,还将妓子带入家中给予名分,的确最不可恕,不过二人为朝政之事也算兢兢业业,还望陛下从轻发落。不过刘御史所奏太子一事,臣反倒觉得太子品行端正,不肖那等轻狂之人,此中必有误会,不如让太子为自己洗刷一番冤屈?”

&ep;&ep;一直垂首的张宜年猛然朝李庆安看去。李庆安悠悠地笑,看着上方坐于皇帝下首的则宁,似乎在等他开口。

&ep;&ep;自从江谌之率兵砸了红宅之后,就算张宜年再蠢也会察觉出什么,于是连夜去了义安侯府,详尽告知。

&ep;&ep;看今天李庆安的意思,是想弃了他?

&ep;&ep;则宁抿唇,李庆安那不动如山的样子,像极了最无辜公正的主持正义的人。

&ep;&ep;李庆安算不得伪善,起码他知道当机立断地丢弃掉随时可以拖自己后退的棋子。此人做事一向密不透风,想抓住他的把柄,可真是太难了。

&ep;&ep;则宁还未动作,那颗心越来越沉的张宜年却突然间就失了方寸。

&ep;&ep;李庆安一直都不曾看他一眼,那天夜里李庆安所流露出那讳莫如深的表情时张宜年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如今他这个样子,不就是要舍弃他的意思吗!

&ep;&ep;不知道太子手里的证据有多少,可那分量绝对不轻。之前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不问事倒也罢了,可自从太子入朝以来,皇帝竟连曾经的抱恙也无,没有落下一天的早朝。

&ep;&ep;如今皇帝的态度较之以往,张宜年觉得,就算是李庆安给他求情,他也别想安安稳稳地走出这个金銮大殿。

&ep;&ep;他一下子就扑跪在地上:“陛下!是臣之罪!”

&ep;&ep;皇帝睨了他一眼:“你何罪之有?难道是你拐的太子与平王去的那污浊之地?”

&ep;&ep;张宜年一哽。

&ep;&ep;则宁抬首,向身侧皇帝的方向拜道:“父皇,不如听儿臣一说。”

&ep;&ep;皇帝的语气缓了一缓:“你说。”

&ep;&ep;则宁再拜,正身道:“父皇还记不记得墨阳一案?”

&ep;&ep;见皇帝一顿,则宁继续道:“墨阳陈仓等地的饥荒使百姓无粮果腹,地方官员贪墨成性中饱私囊,多人伏法。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贪腐案件,可没想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ep;&ep;“平王在宫中之时,有一个刚刚升上来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才取得平王的信任不过数日便鼓动平王出宫寻柳。平王年少没有父皇的指令和令牌自是不能随便出宫,而那出宫的牌子除了内务府出去采买的宫人,宫中只有儿臣一人所有,若平王真的想出去必定会来邀请儿臣。”

&ep;&ep;“起初平王并不知晓那名叫红宅的地方是做什么的,只不过被那小太监言语迷惑,少年心性好奇,是必定想要上前查探一番的。”

&ep;&ep;“那红宅中少女皆为良民,不知怎的就被卖入那里,而那个主事言辞间皆是无所畏惧,明知大誉律法却依然猖狂,暗示有朝中官员罩着。”

&ep;&ep;说到这里,则宁转头看向刚刚参他的那位刘御史,似笑非笑:“刘御史,朝中百官不可沾娼妓,那身为风月场所后的金主,罪又几何?”

&ep;&ep;不等刘御史开口,则宁又道:“可别否认,本殿这里可是有账本证据的。”转而看向伏跪在地的张宜年,“张大人,身为京兆府尹,本该管辖盛京地界安定,本殿尤记得当初出征之时盛京百姓虽不说有多富足,但也是安康乐业,怎么几年后盛京的大街上反倒较之以往多了好几成的小乞丐了呢!”

&ep;&ep;则宁目光有些凌厉:“此为盛京,乃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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