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柳姐姐,你的指甲染上红色真好看。”

&ep;&ep;少女面容稚嫩,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更是蒙上一层柔光,她神态天真,看起来就很好骗。

&ep;&ep;但此情此景,只叫人觉得可怖。

&ep;&ep;再然而可怕,也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娃娃。

&ep;&ep;柳丹云下意识就动手,但自己浑身无力,丹田剧痛,费尽全力也只能抬动一根手指。

&ep;&ep;湿润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擦过她抬起的那根手指,握住她的指尖,轻柔地像是在对一件艺术品。

&ep;&ep;下一刻却重若巨锤,安静的空气中传开骨骼断裂的刺耳声响。

&ep;&ep;十指连心,柳丹云痛极,想要惊叫出声,却只发出了“嗬嗬”的粗哑低声。

&ep;&ep;“姐姐的手也很美,但你方才的动作影响到我给你染指甲了。”

&ep;&ep;少女的声音温和亲切,却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

&ep;&ep;柳丹云到底是历练过多年的修士,没有被吓破胆,在心里骂了几句,她冷静下来,温顺地等对方给她染完指甲。

&ep;&ep;温念这么做的灵感来源于曾经住在她隔壁屋的病友。

&ep;&ep;当时为了蹲一个以“我有精神病”逃脱死刑的虐杀案凶手,她没时间去考护士证再去应聘那家精神病院,所以直接挂了精神科的号,以出色的演技和口才说服自己的主治医师自己患有妄想症,成功入住了凶手所在的疗养院。

&ep;&ep;隔壁屋的小姐姐也是,不,没有也……总之,那是一个患有妄想症的女孩子。

&ep;&ep;某天深夜,觉得自己是个美甲师的小姐姐潜入疗养院的每个房间,给所有人都涂了指甲。

&ep;&ep;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人敢探究自己指甲上涂的是什么东西。

&ep;&ep;将手洗干净后,大家假装无事发生,只有她感谢了小姐姐的美甲,并且保持了整整一天。

&ep;&ep;唯一不一样的是,大家后来都对她们俩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ep;&ep;那位凶手在疗养院呆了段时间,就哭着喊着说自己没病,要出院,但医生只是冷漠地说:“所有病人都说过和你一样的话,404号房的除外。”

&ep;&ep;温念觉得那里比监狱适合凶手,就在医生护士欣慰的目光中,痊愈出院。

&ep;&ep;温念在那家疗养院里学到了很多,也交了些朋友,所以出来一直使用“精神科主任医师”作为网名。

&ep;&ep;对付老练的杀人者,还得是精神病的方式好使。

&ep;&ep;正如她所料,在药效解除之后(是的,她离开药房前在系统的指引下顺了些杀人放火必备物品),柳丹云没有发出惊叫,而是对她露出一个虚弱破碎的笑容:“谢谢。”

&ep;&ep;柳丹云并不知道,假如自己此刻大声呼救,对方就会立刻离开。

&ep;&ep;因为温念只有对付她的法子,完全不是其他人的对手。

&ep;&ep;好在桃花村的住户并不如看起来那样的和谐友爱,他们视彼此为竞争对手,互相警惕并乐于落井下石,为了不让自己的境况变得更加糟糕,她只会选择配合。

&ep;&ep;此刻,温念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道谢:“主要是姐姐漂亮。”

&ep;&ep;“……”柳丹云没忍住咳嗽两声,遮住眼中的怨毒,轻声问,“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ep;&ep;总不是来给她染指甲的。

&ep;&ep;温念:“下午大夫来邀请我去谷中住,我觉得孤男寡女的不大合适,所以决定住在村子里,我觉得,我需要好心人为我讲讲桃花村的常识。”

&ep;&ep;“邀请你去谷中住?”柳丹云羡慕妒忌地看了她一眼,后又沉淀为幸灾乐祸,“你的病一定让先生很感兴趣。”

&ep;&ep;“病人与病人之间,也有区别吗?”

&ep;&ep;“当然有区别。先生只有一个,世上生病受伤的人却有那么多。对于疑难杂症,先生总是更感兴趣些,便会多关注几分。我在桃花村待了五年,你是第一个要被他带进谷里的。”

&ep;&ep;温念并不感到受宠若惊或是窃喜,实际上她对自己要得什么病都还没有头绪。

&ep;&ep;她:“我问病人之间的区别。”

&ep;&ep;“先生会治好每个病人,有的人在离开之后再也不用回来,有的人在走后再也回不来,而像我这样的,回来之后再也不敢出去。”

&ep;&ep;温念将这三类人翻译了一下:病彻底好了的,死在外头的,回来续命的。

&ep;&ep;“像你这样回来的,他不管么?”

&ep;&ep;“先生已经尽力了。”柳丹云言语里依旧对大夫充满感谢,“尽管已经无法治疗我们,也允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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