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止浑身酸疼,跟被车碾过似的,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呼吸间是熟悉的气味。

…他怎么回来的?

没人知道他住在城南金域啊。

晕晕沉沉的脑袋给不出答案,额头还闷痛不已,眼皮乏如千斤重,直往下压,他喉咙干得冒烟,准备起床找水喝。

按开床头灯,黑暗厚重的房间霎时明亮。

目光所及之处,内裤,袜子,衬衫等衣物,散落各处遍地狼籍。

其中一条深色裤子,让顾止瞬间醒了神。

这…这不是他的啊!

他是酒后乱性把谁给带回来了吗!?

顾止嗓子眼发紧,左手无意间触碰了温热的皮肤,烫得他一哆嗦,眼睛根本不敢往旁边看。

他抽空感受了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不舒服。

没,还挺清爽的。

这么说,是他把人家给上了?

…还行。

没亏本。

他后悔莫及地捂住额头,触到了伤肿,嘶了一声。

这要被金主发现了,他不得凉凉。

顾止背对著那人,拉开床头柜,娴熟地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吐出一口白雾缭缭,“兄弟,醒了吗?”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被褥响动。

顾止心脏跳得厉害,背著金主跟别人搞上的感觉,极其微妙。

他想掏手机看一下余额,但怎么找不到,只能估摸著道,“开个价吧,多少能封住你的嘴。”

那人默了半晌,轻笑一声,嗓音低沉性感,“你能开多少?”

莫名耳熟。

但顾止的脑子里现在乱成一锅粥,根本没瑕心去思考别的问题。

他猛吸一口烟,咬咬牙道,“十万。”

这笔钱还是金主给的巴掌补偿费。

那人没回声。

顾止侧身斜瞟,那人一截白皙的腰肢露了出来,肌肉线条恰到好处,该是赏心悦目的,却被七八条红痕横布,破坏了美感。

操…

他也太生猛了。

“嫌少?”顾止眼睛闪躲开,心里是过意不去,狠狠心道,“十五万。”

那人还是没说话。

“兄弟,做人不要太贪。”顾止以为他还不满意,声音冷了些,“二十万,我就这点了。”

顾止见他半天没响动,正要说话,一只胳膊伸到了他的肚腹间,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贴了上来,胸膛紧贴在他的背部,炽热滚烫,暧昧地凑到顾止耳边。

“出手这么大方?老板。”

那人贴上来的一瞬间,熟悉的香气窜满鼻腔,这宛如大提琴般的声线,点醒了顾止。

“…哥?”顾止懵了。

除了商亦纣,还能有谁?

但商亦纣怎么会在这,他不该陪在正品身边吗?

还有,他是怎么找到他的。

顾止脑袋里瞬间十万个为什么。

商亦纣环著他,嗯了一声。

顾止嗑嗑巴巴地问,“我…怎么回来的?”

商亦纣回他,“抱回来的。”

“从那…?”

商亦纣反问,“你觉得呢?”

“…KTV?”

“回头好好谢谢陈叔,”商亦纣松开他,“没陈叔,我还真没办法把你从七楼弄下来。”

顾止闷闷地应了声好。

他一年内都不想见到陈叔了。

商亦纣起床,当著顾止的面裹上睡衣。

“…哥,”顾止目光瞥到了商亦纣身上的红痕,有些在他动作间,渗著血迹,心里分明有答案了,但还是不死心的去问,“我…挠的?”

他酒品不好,喝醉后容易发疯,醒了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他上一回喝醉还是三年前,唯一的印象就是第二天醒来,商亦纣的俊脸上顶著鲜艳的指痕。

为这,商亦纣休了一个星期,不知道推掉了多少活动。

商亦纣眉稍微微一挑,“不然呢?”

顾止目光慢慢挪到商亦纣脸上,白皙俊朗,没一点伤痕。

万幸。

他松了口气,诚恳地道歉,“哥,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商亦纣指尖轻点著顾止额头的青紫,“还疼吗?”

“疼。”顾止顺势攀住商亦纣胳膊,讨好道,“哥给吹吹就不疼了。”

“起床吃饭。”商亦纣情绪不高,没理会他,淡淡地抽出手,往外面走。

得。

金主不高兴了。

顾止颓废地挠头发,从衣帽间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套上,慢悠悠地往楼下走。

桌上摆好了三菜一汤,冒著热气。

顾止抽出椅子,问,“哥,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他找了一整圈,那里都没有。

商亦纣瞧了他一眼,把手旁的白盒子推倒他眼前,“你旧的摔坏了,手机卡拔下来了。”

“谢谢哥。”顾止拆掉包装,把卡按进去,旧手机里重要的东西,他都存云盘了。

微信一登上去,几十条消息占满了视线。

秦尉的宋玉的小助理的。

顾止一一回完,十分钟就过去了。

他胡乱扒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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