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得有点切换不过来身份,我成了这群出车祸孩子的老师了吗?我隐隐记得也曾经看到过那个女老师也张着一张水鬼的脸,或者说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难道这场车祸所有的人都是我一个人包办的吗?几乎每个人每个身份都让我经历了一遍,我以前曾用那不过是幻觉来安慰自己,但现在我已不那么确定了。

几个学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向车辆那里走,还有几个学生仗着和老师的关系熟,还在说着请求晚回去的话。

我知道这群学生上了大客车后会发生什么,因为我知道结果,所以我不免便想着用自己的努力去改变那个结果。虽然从以前进入这个车祸幻境的体验来说,不论我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明之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人之常情吧,我不能听天由命,总得做点什么。

我于是对这些学生说道:“好吧,大家再玩半个小时,不能再多了啊,都去玩吧,不许走远了。”

学生一声欢呼,都散过了开来,四处疯跑起来。

我走上路基,直奔司机而去,笑着对他说:“同学们还想玩一会儿,就再等一下吧。他们还有些东西要拿,孩子们力气小,您看看能不能帮着搬搬?”

司机倒没什么废话,点了下头,便直接走下路基,向学生的方向走去。

我目送他走远,马上跳上大客车,在司机的座位前后打量,寻找易破坏的地方。

二十年前的汽车,做工还不是那个精细,在方向盘旁边,有几个机盒都是打开着的,盖子拿掉后,就会看到里面一大堆的导线和螺丝。

我把没有打开的几个小盖子也都硬给拉开,然后将里的线都胡拉一气,大多能扯断的导线部拉了下来,有几根焊得比较结实,一下没扯断的,我就干脆再给它接一根线,让本来接通这里的线接通另一个地方。

一番忙碌之下,我自信就是个汽修老手也一时平会找不出车的毛病在哪。

我快速把各个盒盖子部盖好,连之前打开的机盒也给盖上了,然后将导线一股脑地塞进我的口袋里。趁着司机还没回来,我下了车,走到路基的另一边,向草木茂盛的地方走去,看到草木长势不错的地方,便将口袋中的导线拿出来扔进去。

一会儿工夫,所有的导线都被处理干净,我这才从草丛中走出,直奔大客车而去。

司机已经回来,有些疑惑地对我说道:“老师,我没找到你说的要搬的东西啊。”

我说道:“哦,那可能是学生们自己能搬动,就不劳烦你了。你发动车吧,我马上组织学生回去。”

司机点头上了车,我便向学生群中跑去。晚走几步,肯定会被叫住询问有没有动过车之类的话了。

开玩笑,眼前这辆大客车我都不知来来去去上过多少回了,我很清楚不论采用哪种方式,都无法避免车祸的结局。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坐车了,我宁愿带着学生们走路走回去,也不会坐车。

走得再累也不会出事,坐车就等于没命了。

我走到同学们之间,大声说道:“同学们,不要玩了,我们要回家了。”

有同学便抱怨:“老师,还没到半小时呢啊。”

我胡说道:“今天会天黑得早,说不定我们还在半路上呢,天就黑了。”

同学们便说道:“老师骗人,现在还这么早呢,到家也天不会黑啊。”

我笑了笑,也不和他们多解释,老师的话做学生就应该听,没必要告诉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于是我让学生们马上收拾东西,有的懒洋洋动作太慢的,我还会笑着上前轻轻踢一脚。

这群学生大概是内心并不想太早回去,所以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很慢,等大家收拾好向大客车方向走去时,已经不只半小时了。

等我带着一群人到了大客车旁时,便见司机一脸黑线地说道:“大客车不知哪里出问题了,刚才短路了,我要修一下,可能大家要稍晚点再走了。”

学生没有因为车坏了而沮丧,反而发出一片欢呼声。

一个学生高兴地大叫:“那我们可以玩一会儿再走了。”

另一个也喊道:“是啊,是啊,我们边玩边等。”

我却脸色一沉,厉声说道:“等什么等,都给我走回去!”

话一出口我便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从学生们的角度说出那样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知道在这里等毫无意义,那辆车已经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了,在没有零件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修好?

我马上又将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出来玩不能只守着一个地方啊,你们把重的东西都放在车里,然后跟着我一起向来时的路走。我们边走边玩,用不了多久这车也修好了,便可以上车回家了。”

这些学生本来便是出来玩的,听说可以边走边玩,马上便一片附和之声。

我也不和司机打招呼,免得被他质问是否动过车上的仪表,直接带着学生一起徒步向前走。

我已经想明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带学生上那辆出车祸的大客车,宁愿辛苦劳累,只要我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反着来,那便不会发生车祸了。

就算还有可能遭遇车祸,但也不可能将我们所有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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