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要打封闭?”单芷凌惊讶地看着她。

陆景城昨天就发现她拿着封闭的药剂反复地看,还用猜吗?在此之前,他也多次发现她胳膊上有针孔,别墅的管家说,发现她会拿自己的胳膊腿练习找穴位,把自己扎得像刺猬。

“蠢不蠢,自己扎自己。”他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衣帽间。

“神农还尝百草呢。”单芷凌嘟囔道。

“行啊,从今天起你就吃草吧。”陆景城摔上衣帽间的门。

声音颇大,分明是对她总是顶嘴表达不满。

单芷凌包紧浴巾,任湿漉漉的头发在枕上铺着。真丝的枕套,以前她可珍惜了,绝不会沾上半点污渍,可是现在也敢用湿脑袋来压着。她飘了!为什么敢飘呢?因为她觉得陆景城会给她再买啊……

这念头闪过来,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小手挣出浴巾,甩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身体已经堕落,精神和灵魂怎么可以!

这一巴掌打得挺重!

陆景城拿着领带出来,正好看到她这动作,脸色瞬间阴沉。

“厨房有刀,不如更直接点。”他大步走过来,扳着她的脸,盯住她打得通红的脸。

单芷凌抿紧唇,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她在与自己的感情对抗,她不敢再往前一步。那是深渊啊!他身边虎狼环伺,她不想跳火坑,日日与人斗,夜夜盼他归。

她太明白了,爱情从来不平等,有人爱得多,就有人爱得少。有人付出,就有人在享受。有人在上,就有人在下。在她和陆景城之间,她在下,他在上。

“为什么打自己?”他逼视着她,质问道。

“有蚊子。”单芷凌勉强笑了笑。

陆景城眸子半眯,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是有蚊子、还是觉得已经离不开我了。”

单芷凌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会宠你的。”陆景城松开手,继续穿衣,语气淡漠平常就像在说吃早饭一样的小事。

单芷凌的嘴唇越抿越紧。

她不要宠,她想要他的喜欢,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一辈子在一起。

可是要他的喜欢就是天方夜谭,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实现。

单芷凌,把心管好了管严了!前二十年已经过得坎坷伤痛,后面的几十年,只要是活着的一天,她都要让自己高兴!让她不高兴的人,都请滚……哪怕是陆景城。

……

医院保安戒备森严,还有警方的人守着大门。外面是静坐的病人家属,手里举着横幅,要求陆安酒店说明真相。

情况比她想像中的要严重,经过一晚的抢救,还有四人留在重危病房,在生死线上徘徊。

单芷凌换好白大褂,麻利地给自己打上封闭。针头扎进青肿剧痛的膝盖里,痛得她又是一阵热汗直冒。

等喘过气,她马上打开电脑,调出了所有病人的诊疗记录,研究他们吃过的食物。

“送去化检的结论送过来了,最后确定为钩吻碱中毒。”护士长匆匆进来,长声叹息道:“陆安集团这下惨了,据说是一名厨师自己买来准备拿回家泡药酒,结果配菜人员当成五指毛桃拿去做了汤。昨天每桌从凉菜到餐后甜点共有二十八道菜,所用的食材涉及一百七十多种,化检那边通宵一直到现在。”

“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单芷凌抱起病历起身。

走廊里很静。为维持秩序,每个病人都只留一名家属在这里照顾,听到结果的他们个个目光愤怒,一副现在就要冲出去炸了陆安的表情。

单芷凌有些担心陆景城,这次的事件给陆安集团带来的冲击不小,让享誉百年的陆安美食面临一次巨大的口碑崩溃危机。

可是,不应该这样呀!单芷凌见过陆安的招聘启事和企业规章,十分严谨。集团从上到下,对于食材的要求近乎苛刻。所以,厨师会不知道断肠草这种东西不能带进厨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巡查完十四个病房,刚想喝口水,突然有人冲了过来,骂骂咧咧地举着手机冲她拍。

“快拍!她就是那个陆景城的小老婆!抓住她,不怕陆景城不出来赔钱。”

“小老婆,人家不愿意出面承认怎么办?”

“那就在网上曝光他们!第一中医里的医生是黑心商人养的情妇。”

单芷凌用病历夹挡着脸,匆匆往办公室隔开检查床的屏风后面躲。她和陆景城的关系一直是处于保密状态的,难道是周医生说出来的?

外面的人越围越多,屏风被推倒了,检查床把她一直抵在了墙角,她除了举着病历挡着脸,根本无路可逃。有些男人趁火打劫,甚至在她身上乱掐乱摸。

单芷凌忍无可忍地举着病历夹往这些脏人头上用力拍打起来。

“医生打人!医生打人!”又有人起哄。

场面越来越混乱,来劝架的护士被推倒了,护士帽被扯掉了。医生赶过来,也被推搡得说不出话。

“喂,你们干什么?滚开!”安逸冲进来,像只豹子一样踹开人群,把单芷凌护在怀里,怒吼道:“我警告你们,离我姐远一点,少拿你们的脏手碰到她。”

“你姐当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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