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城。
夜已深,大街已安静。
可是有些地方却开始喧闹起来。
宜春院,挂起了红灯笼。
楼上楼下被一片光芒照亮,照的通红。
整个楼阁好像一个新房,事情上,这里每天都像个新房。
男男女女的嘻哈喧闹声,床上的覆雨翻云。
也许这里是无数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
北漠城内,除了这宜春院外,还有一个地方亮着灯。
一家小酒馆内。
两盏昏暗的油灯将一个昏暗的小酒馆照亮。
这里可以说是小酒馆,也可以说是小面馆。
因为这里除了买酒,还买面。
大碗的牛肉面。
这间面馆平凡而普通,白天的生意很冷淡。
所以到了晚上这里还营业。
由于这里离宜春院近,所以到了晚上多少会有生意的。
这家店的名字叫‘大碗酒馆’。
因为这里的老板叫丁大碗。
丁大碗已经老了,他已经是一个快六十岁的人了。
他没有结婚,事实上他苦命的活到四十八岁,才开了这家酒馆。
四十八岁的男人,总是有心无力。何况他打理这家生意不好的酒馆就已经很累了,所以他并没有找一个过日子的女人。
如果他想女人了,他就会去宜春院点上一个便宜的。
他知道自己老了,渐渐没用了。
所以他在五十八岁的时候,用自己十年的存款买了一个儿子。
一个不好不坏,普普通通的儿子,小何。
小何的出生并不好,所以他买了小何后,小何对他也不错,至少小何对待他有对待爹的感觉。
小何此刻躺在两根凳子上。
小何看着天上的月亮,那个弯弯的亮月。
他静静的躺在哪儿,静静的看着天上。
丁大碗声音温和的喊道:“小何,你睡着了吗?”
小何道:“没有。”
丁大碗道:“现在反正没有生意,如果你想睡觉,可以进屋子睡一会儿。”
小何道:“我不困,我只是想看看天上的月亮。”
丁大碗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小何道:“我喜欢看月亮,所以我觉得它好看。”
丁大碗叹息道:“唉……真是一个怪孩子。”
小何道:“我不是孩子,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丁大碗道:“我给你说一门亲事,你就不是孩子了。”
小何道:“谁会嫁给我呢?”
丁大碗道:“怎么不会?就算没有,爹去给你买一个。”
小何道:“不必了,那样会花光你所有积蓄的?”
丁大碗道:“只要你肯承认我是你爹,为你花光积蓄又如何呢?”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一个声音温和而美丽的声音:“什么积蓄的?你们打算花光所有积蓄做什么?”
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照亮她的并不是小酒馆内那昏暗的灯光,而是挂在天空的弯月亮。
丁大碗看着这个女人,脸上立刻露出微笑,道:“是红花姑娘呀!”
她点了点头,道:“嗯,丁老板好!”
丁大碗一张枯瘦的脸上,眯的像天上的月亮:“我哪儿有红花姑娘好呀!”
他又立刻补充道:“红花姑娘,还是老规矩吗?”
红花点了点头:“一小碗牛肉面。”
小何在看见红花后,他就站了起来,静静的站在旁边。
一直没有说话的他,此刻突然说道:“等一下吧!我去给你做。”
红花点了点头:“谢谢!”
小何道:“不客气。”
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一点儿味道。但是他煮出来的面,味道却非常好。
红花远远的闻着味儿,她就流口水了。
月光下,微弱的灯光下,红花吃着面。
而小何就坐在红花的正对面。
他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红花吃着面。
刚开始红花被看着很不自在,丁大碗也觉得小何这样很不礼貌。
但是后来都习惯了。
不过小何每次都会说同样的一句话:“姐姐你真美。”
红花每次都会回答:“哪儿美?我都老了。”
小何道:“你没有老,你看上去很美。”
而这次却不同。
因为红花还没有开口回答,就被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阻止了:“哪儿美?是人美,还是吃面的姿态美?”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坐在了红花吃面的桌子上,他坐在红花的侧面。
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衫,长衫陈旧,有着多次清洗而发白的痕迹。他将头发盘旋的扎在头顶。
他看上去像一个书生,一个落魄的穷书生。
红花与小何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同时问道:“你是谁?”
中年男子回答:“我的名字叫云风谣。”
红花道:“云风谣是谁?”
云风谣道:“一个肚子饿了,想吃碗面的人。”
小何站了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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