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三个九点钟,戴斯林都没有露面,公羊小敦他们意识到戴司令一定是出事了。

背囊里的水喝食物一天前就已经耗光,饥饿的狼崽们把地下室里的一对沙发咬得露出了弹簧。

“戴司令不会是挂了吧?”

浦三友几次要出去,都被公羊小敦拦住了。

“这两天汽笛声没响,说明外面的秩序还没有恢复,还是再等等吧!”

“戴司令不是说晚上更危险吗?再没水喝,大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浦三友饿得眼睛发绿,渴得嗓子冒烟,实在是忍不住了,把台球桌推开了。

一开门,从台阶上滚下一个人来,他手里的一杆狙击枪哐地撞在门框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吓得六只小狼崽跳进背囊里,浦三友一溜烟跑回到悍马车边上……

“哎,你还活着吗?”

——都说装睡的人永远喊不醒,这家伙的姿势究竟是不是装死的啊?

公羊小敦用手电筒照到那人缺了一只胳膊,大着胆子走近。

“看看有没有吃的东西?”

饥饿战胜了恐惧,浦三友过来,很快从那人的尼龙背心里翻出了餐盒,从装满了杂物的背囊了找到了罐装果汁和牛肉干、水壶。

公羊小敦摘下那人的头盔,一头的白发,年纪至少有六十多岁了,老头的颈部中了一枪,只经过简单的包扎,鲜血染红了脖子上的白毛巾。

“他死了吗?”

浦三友把果汁送到余瑶她们手上,拧开水壶……

“死了,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

——真搞不懂这么大年纪了还干嘛要参赛,在家安度晚年不好吗?

公羊小敦拿过他的枪和大背包开始解他的靴子。

“公羊,你要那些东西干嘛?”

浦三友喝了一壶盖的水后,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我换上他的衣服,到外面去看看,你们把壶里的水都喝了,把空壶给我。”

“小敦……”

项冰冰听到公羊小敦要到外面去,心一下提了起来。

“冰冰,我会小心的。”

项冰冰摘下项链挂到公羊小敦的脖子上。

“公羊,你一个人出去,一眼就能认出你是个冒牌货?我和你一起去吧!”

浦三友从那老头身上剥下的一大堆东西里,挑了背心就往自己身上套。

“三友,这里离不开你。”

公羊小敦拉着背心不松手。

“公羊哥哥,那些人都是一对对的……浦哥哥说得没错啦,你一个人出去要暴露的啦!”

桃子到吉廓大陆后,看来脑子也好使了很多。

……

艳阳高照,临近中午,气温还在不断升高。

公羊小敦和浦三友钻出那个藏身之处,过了半分钟眼睛才看得清楚东西。俩人不敢再回那幢可以洗澡的别墅,选择往另外一条街横着插了过去。

看来浦三友和桃子说的没错,一对对的狙击手散落在废墟之间,有的架起柴火正在煮咖啡,有的干脆只穿了条内裤,在晒着日光浴……

公羊小敦和浦三友一连过了三条大街,根本就没人理他们。

“兄弟,请问,哪里可以灌到干净的水。”

浦三友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抽出二根递给迎面过来的一个二人组。

个子稍高的一名狙击手乜眼看了浦三友几秒钟,才接过烟,浦三友赶紧替他点了火。

“基地里不是有的是水吗?”

“天气太热,不想多跑冤枉路……”

就在公羊小敦担心浦三友话多必失露陷的时候,浦三友学着那人的样子,把狙击枪往废墟上一靠,抽起烟来。

“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武田一号组的尼玛一死,联赛都乱套了。”

那人露出一口大黄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是谁干的知道了吗?”

浦三友狠狠地嘬了口香烟,吐出滚圆的一串烟圈来。

“抓到了十几个嫌疑犯,都吊基地里晒着呢!”

“三友,我们走吧!渴死我了……”

公羊小敦催促道。

大黄牙边上的观瞄手听公羊小敦这么说,大方地递过来一个水壶。

“谢谢,谢谢啊!”

公羊小敦接过,一口气灌了半壶。

大黄牙再次接过浦三友孝敬他的一根香烟,脸上友善多了。

“我们是渡边家族的三号组,你们是哪个队的?”

——完蛋了,怎么聊到这上面去了。

浦三友装着被烟呛到了,趁着咳嗽之机,眼睛落到了公羊小敦的身上。

“唉,不提也把,靠这种枪,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公羊小敦见过戴斯林藏起来的那具超级重狙,老头的这把狙击枪,比那短了一大截,应该不是什么好货色。

“嗳,瞧我这眼神,用德制狙击枪参赛的不是柳幸家族的吗?”

大黄牙看了一眼浦三友放着的枪,笑着说道。

“哎呀,兄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取水去……咱们有机会再聊。”

浦三友不敢再往下聊了,等下万一问起某某谁来,只怕公羊小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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