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风清逸端着碗,拿着勺子,好声好气哄着,“奕扬,你饿不饿,饿了快把粥吃了,李妈花了三个小时熬的呢!”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

哄了半天,风清逸实在没招了,“你不能因为安安是早上的航班,就枯坐着等她。”

床上的人还是不为所动地望着门口。

风清逸看了眼时间,“算了,人快到了,我就不……”

话还没说完,他就眼尖瞅到,刚才还冷漠着的人,忽然扬起了笑脸。

他立即顺着好友视线看去。

还没等他看清,一道影子迅速从他眼皮下蹿过去。

纪安安拉着行李箱刚进病房,就被抱了个满怀。

就算满屋消毒水味,她也能立马辨认出他身上的气味。

只是暂别两天,就仿佛度日如年。

思念的滋味在此刻喷涌而出。

“奕扬?”

她一出口,对方抱得更紧了。

然后她就听见一道低柔的声音,“安、安。”

纪安安一怔,立即推开他,抓住他的手,不敢确定地道,“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再叫一遍。”

只见他看着她的眼睛,再次开口,很缓慢,像是刚刚牙牙学语般,“我叫、你,安、安。”

纪安安欣喜若狂,伸手抱住了他。

而一旁震惊的风清逸,目瞪口呆道,“不是,奕扬,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然而蹭着纪安安发顶的人,根本就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纪安安也很好奇,放开他问道,“是啊,你什么时候能说话的?”

滕奕扬认真回答,“前天,你、抛、下、我、的、那天。”

纪安安眨眼,这语气里满满的控诉是什么鬼?

然而风清逸已经炸了,“什么,你两天前就会说话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然而,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纪安安轻咳了一声,重复风清逸刚才的问题。

滕奕扬歪着头,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想、让你、第一个、听到。”

纪安安心间动容,原来他是想第一个说给她听,她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

吃了一嘴狗粮的风清逸,再也看不下去了,摔门去叫医生。

检查结果是,压迫他中枢神经的血块已经消失了。

至于吐字比较慢的问题,等后续说多了自然就顺畅了。

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看到整个人都要挂在纪安安身上的滕奕扬,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不、吃这个,要吃、那个,嗯,你、喂我。”

纪安安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个三岁孩子似的。

但是她渐渐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似乎不跟除自己以外的人说话。

在喂饱他后,纪安安将风清逸叫到一边,皱眉询问,“奕扬是不是还有哪里出问题了?”

风清逸叹了口气,“你也发现了?”

纪安安立即紧张了起来。

风清逸看了眼房内,抬手指了指脑袋,惆怅道,“奕扬脑子里还有血块,这导致他现在行为如同稚儿,并且丧失了记忆力,似乎除了你,谁都认不出来。”

幸好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问题,现在对于她来说,只要他健健康康的,其他都不重要。

“医生有说能否恢复吗?”

“这个估计得看造化了。”

纪安安还来不及难过,病房里头就传来了睡宝的嚎啕哭声。

她立即过去,就见滕奕扬一脸无辜地坐在病床上,看着趴在被单上的睡宝哭。

“睡宝怎么了?”纪安安问一旁看戏的贝亦远。

贝亦远边笑着边三言两语还原刚才的画面。

五分钟前。

贝亦远带着睡宝先去吃饭才来医院。

睡宝对一个多月未见的粑粑十分想念,一进病房就往床上爬,抱着滕奕扬的手,欢喜地喊了一声,“粑粑!”

然而,却得到对方一句惊奇地回应,“你是谁?”

睡宝眨巴眼睛,“我是睡宝呀粑粑!”

滕奕扬无辜脸:“不认识,谁是你粑粑。”

睡宝见粑粑真的不认识他了,伤心得哇地一声就哭了。

知道始末的纪安安扶着额,指着睡宝问他,“你真不记得睡宝了?”

滕奕扬无辜摇头,还一脸质疑道,“我们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纪安安被他这无辜模样打败,准备先安慰睡宝。

“妈咪,粑粑不要我了!以后我就是个没爸的孩子了,呜呜……”

睡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心酸,特别是贝亦远和风清逸,觉得滕奕扬真的是太坏了,伤了小宝宝的心。

纪安安拿纸巾给儿子擦脸,拍着儿子的背安慰道,“爸爸他不是不要你,而是受了伤,暂时忘记了,你不要跟爸爸计较,他现在很可怜的,都不记得了。”

风清逸连连点头,“是啊睡宝,起码你爸爸还跟你和你妈咪说话,我们说话他都不理我们的,你要开心才是。”

睡宝扁扁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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