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松平常,但因为苏九九见到的客人并不多,有钱也不一定请得出来,这次……

算是第一次。

话刚说完,包厢内便有来了一个女人,续茶倒酒之际,她笑语晏晏,“爷,听说你们要赌手指?”

薄惑也不管她怎么听到的,只是点点头。

“那朵朵来帮你们怎么样?”

看样子,朵朵是个老手。

她带着几人来到了台球室,不同于一般的台球室,这里的台球室气氛太过逼仄。

桌子旁边,居然有一个铁盆,烟尘有些疑惑,准备去瞧瞧。

可是一只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薄惑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点点的劝导,“别去。”

顾烟尘有些疑惑,转过头来,看着薄惑,询问道,“为什么?”

苏九九像是看到了这一幕,唇边扬起一抹笑,语气难辨,“顾小姐可是怕了?”

顾烟尘原本带着一点好奇,便走到了铁盆旁边。

一眼。

就一眼。

她整个人快要呕吐。

铁盆上面有一层薄薄的保鲜膜遮住,不知为何,一点腐臭味都没有闻到。

里面,都是别人的手指头。

有女人涂了指甲油的,也有男人看起来粗粝的,那些寄生在肉体里面的蛆不停的蠕动,近乎透明的肉体刺激着烟尘的大脑。

太恶心了。

烟尘靠着墙边,缓缓的吸气吐气,薄惑看着这一切,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烟尘不是没见过大世面,但是……她从未了解过暮色背后的肮脏。

这些人,天生好赌。

亡命之徒一般的赌,钱对于他们来说是源源不绝的,根本没有什么赌的必要。

说赌的话,那就来点特别的。

那种没了就没了的东西才叫特别。

比如,手指头。

“怎么,顾小姐是不是不敢了?”

苏九九递过去一杯水,顾烟尘没有接,苏九九笑了笑,将水扔进了铁通里。

保鲜膜顿时塌掉,里面的蛆像是被惊动了一般,四处乱窜,但是索性没有逃离铁盆。

那种淡淡的腐臭气味传来,顾烟尘皱眉。

可是苏九九和朵朵,还有那个进来没有说话的男人,表情却是愉悦至极。

顾烟尘看了一眼薄惑,后者波澜不惊的擦着自己的球杆。

“给三爷面子,三爷先来。”

一杆打乱,但是却让苏九九心里一颤。

薄惑留位得当,一杆有一杆,丝毫没有给那个男人出手的机会。

朵朵的目光也渐渐的变得不一样。

那些富二代,或者有钱人,对于台球本来也只是泛泛而学,斯诺克更是费脑费力,所以并不怎么回选择斯诺克。

按照这个趋势,他……像是要打出一杆斯诺克。

可是,就在大家都以为是个绝佳机会进咖啡球的时候,薄惑却停了下来,他缓缓的笑着,有一种让人脊背生寒的感觉。

苏九九更是感到薄惑在散发一种压紧别人身体的气场,薄惑只要一笑,就是什么伎俩慢慢成型了。

他轻轻的随意一打,咖啡球没有进!

苏九九根本不想高兴,顾烟尘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涉及,自然看不出薄惑的想法。

他坐在沙发上,喝了口酒,说道,“有点累了,让他来打。”

既然这么说,就给别人打得机会啊!

薄惑那一杆把白球逼到了绝地,咖啡球根本挨都挨不到,相反,无论她们怎么打……

都是送给了薄惑一个球。

因为除了这个地方,其他的都有活路。

那个男人的手有些抖,他也明白局势到底如何。

轻轻动杆,位置稍稍移动了些许,两厘米都不到。

这个地方,依然是绝地。

除非,这个球可以绕着走。

薄惑微微一笑,拿过球杆,比了比手指,目测了一下灯光打下来阴影的长度。

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

一杆打过去。

空气瞬间……凝固了。

苏九九惨淡一笑。

刚才那个球,精彩万分,可是没有一个人欢欣鼓掌。

那个球……像是有人操控一般,绕着黑球将咖啡球打了进去。

后面黑粉黑更是轻而易举。

薄惑将球杆扔在了地上,缓缓地走动着。

皮鞋的声音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反复碾压。

下面,就是薄惑到底想要谁的手指了。

朵朵从热裤内抽出一个短刀,扔在了台球桌上,说道,“三爷,挑一个吧。”

“挑谁好呢?”

薄惑拿过短刀,扔在了顾烟尘的面前,缓缓说道,“我的女人高兴,做个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