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二爷也就车而回,还带回了一个描得很好看的带盖圆青瓷罐,似是盛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小心翼翼地给拿到屋里来。

二爷特地叫人把我和爹请到他屋里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刚进屋,我就看到桌上那只瓷罐,只见二爷将屋里的帘子都一一放下,原本亮堂的屋内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二爷这是做什么?”爹有些诧异。

“我给你们看个东西。”话毕,二爷拿了一支铁筷朝那只瓷罐走去,他一打开盖子,只见是一块白色半透明的东西被泡在水中,二爷从一角轻轻刮下一小块后,又立马合上瓷盖,起身向我们走来,没过多久,“嗖”地一声,铁筷上的那小块东西自己燃烧起来,发出淡蓝色火焰,还冒着白烟。

我被吓得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惊愕了一声。

“这是白磷?”爹像是知道眼前这物。

二爷点头道,“没错,就是白磷!”

“白磷是什么?”我满是疑惑。

“我之前在一本奇事怪谈中看到过这种东西,书中记载,‘白磷,色质透白,藏于水,不见光,未焚自燃,有混沌烟气,出绿光,称鬼火,闻之骨痛,食之命绝。’但从未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爹言语中似有惊喜。

二爷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正是如此,这东西并不常见,我也是偶听一朋友茶余时说起,方知此物,这次特地去找他寻了些来。”

“不知二爷意欲何为?”爹继续说道。

二爷微微一笑,仅仅说了一句,“你们且看好了。”便不再多言,我和爹也没好多问,只是对二爷接下来的行动饶有兴致。

次日,二爷派付六请些邻里乡亲晚些时候过来茶楼一聚,说是自己将离开镇上,可能要一阵子才能回来,权当别前一叙。

正当付六准备出门,二爷突然叫住了他,在他耳旁说轻咕了几句,付六心神意会,连忙应是,便匆匆出门了。

二爷回头又叫了些婆子丫头们扫那些落叶,并擦抹桌椅,预备茶酒器皿。“恐是桌椅不够使,老爷。”一个小丫鬟走到二爷跟前。“那就将楼上的那些桌椅都给拿下来使一天吧”二爷又叫人拿了钥匙开了楼上的门,一张一张的往下抬,小厮,老婆子,丫头们齐动手,抬了二十多张下来。

楼上阁子还从未见打开过,今儿二爷倒是破了例。

“婼儿,要不要上去看看?”二爷玩笑道。

我一听,巴不得一声儿,顺着楼梯,擦着搬桌拿凳小厮的肘膀挤了上去。进里面,只见乌压压的,堆着些围屏、桌、椅、大小花灯之类,虽不大认得,只见五彩闪灼,各有其妙。

“这些都是旧些年收的一些玩意儿,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如今见到,倒是有些新意。”不知二爷什么时候上来的,这样说道,我猛吃一惊。

“这架紫苏顾绣嵌珐琅八达马屏风也拿下去吧!”二爷吩咐道。

只见这架屏风不似寻常,带“八”字形底座,九扇,正中一扇较高,其余依次向两边递减,屏中皆绣面,绣绘结合,以绣代画,针刺纤细如毫毛,配色精妙,以缠枝莲纹掐丝为框,枝蔓弯曲,布局繁密规整,以宝蓝为釉,具有水晶般透明感,甚是精巧。

“这是当年一个朋友的心爱之物,后被我讨了来。”二爷说道,“好生着,仔细磕碰着。”二爷看着这些小厮慌慌张张,再三嘱咐。

正乱着,只见一头戴深蓝色包巾,腰间挂一条白帕的小厮带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看到二爷在楼上,忙迎上来,笑道;“我们掌柜的听说二爷办宴请客,想着怕是府中的人手不够,特叫小的带了两个酒楼里的粗使丫头过来。”一面说,一面捧过一个大荷叶式的木盘来,里面放着一本描得很是精秀的牒子。二爷见状,似有所思地笑道;“掌柜的有心了,回去给我带个话,若掌柜的晚些时候得空,还请过来小酌两杯。”二爷边说边伸手拿起盘中的小谍,“有些日子没吃到‘妄舟楼’的东西了,可赶巧,你倒还带着。”

“前些天掌柜的还总是跟小的们絮叨,说钱二爷许久未来,甚是挂念呢,今儿,小的想着,带着这菜谍来给二爷看看,若是二爷想着什么还可口,小的便差人小心地给二爷您送来,算是小的孝敬您了。”那小厮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说道。

二爷冷笑了两声,“还是你有心了,也罢,就捡些楼中的新鲜菜样,做个二十桌来。”二爷挥袖拍下菜谍,“不知楼中可赶得过来?食料还足否?”

“二爷放心,即便是闭楼谢客,也照样得先给二爷您做了送来,前不久,掌柜的又寻了几个了得的厨子来,手脚也麻利,人手肯定是够的,楼中的食料也是足的,今儿一大早也就给赶着送来了,只是……”那小厮欲言又止。

说话间,付六也恰回来了。“呃,六哥回来了!”那小厮见到付六,眼鼻挤作一团,笑盈盈地询问道。

“谁是你六哥,按年纪,你怕是比我大得多吧!”付六有些不屑。

“是是是,小六哥是二爷跟前的人,年轻有为,小的这些年算是白活了,还是一个打杂的。”那小厮边说边竖起手指,反说道。

“这里暂时还不缺人,叫这两位姑娘先回去,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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