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滚到了山脚之下,身上被擦伤了无数,就那样昏死过去了。

这山脚下,是从华州向潼关,出秦中的一条必经之路,王四倒在那里没有多一会,就听见马车声响,跟着一队人过来,当先的一人,一身的素白,生得又白净,看上去就和银子打成的一般,牵着一匹白马,押着五辆大车,向前而行,那马的身上,用一块绣着滚地金菊花的白粗布裹着一个长条型的器物,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兵器。

白袍人眼尖,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王四,急走两步过去,伸手推了推王四,叫道:“兀那客人,你醒醒!”

后面有伙计叫道:“大郎,那是个路倒吧?不要碰他,小心晦气!”

白袍人摇头道:“他不是个路倒,还有气呢,把水囊拿来!”

早有人把水囊拿了过来,白袍人嫌王四身上污秽,不肯让他染了自己的白袍,就让两个伙计抱着他的头,给他喂了几口水,又在脸上洒了一些。

王四被清凉的水一激,不由得醒了过来,虽然他晕迷过了,但是刚得了王伯当的灵智,所以头脑还是清醒的,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于是拱手道:“小可多谢恩公相求了!”

白袍人摆手道:“你倒不必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晕倒,可是受了什么毒虫猛兽的袭击了吗?”

王四心道:“这个不能讲清楚,只得散慌了。”于是长叹一声,道:“小人王勇(这王勇是王伯当的名,王四得了他的传承,不愿意再提自己的王四这个土者掉渣的名字,就用了这个名字,而以后,也将改称他是王勇),是本处华阴县人,特来西岳还愿,没想到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一只豹子,小人和躲它的时候,一失足从山下摔下来了,幸得恩公相救,才保住这条小命,却请教恩公贵姓高名,以便让王勇能永记恩公的恩德。”

白袍人淡淡一笑,道:“我叫郭盛,是西川嘉陵人。”

王勇听了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原来是郭大侠的祖宗,久仰,久仰!”

郭盛一愕,不解的道:“王客人说什么?”

王勇暗骂自己失心疯,急忙坐了起来,道:“是我浑说,你莫怪我。”

郭盛为人倒也谦和,并没有往心里去,就道:“王客人,我们要向东去,你要既是华阴人,那就要向西回,我们却不同路,这样吧,我把你护送上了大路,然后再分手,你看如何?”

王勇心道:“你既是郭盛,那我还是跟你走一程吧。”于是拱手道:“郭恩公,小人还要去孟州投亲,只是现在身体实在走不得,既然郭恩公是向着东行,小人情愿出钱,跟着你的队伍走一阵,您看可以吗?”王勇不知道郭盛要去哪里,他对大宋的地理不熟,只记得武松发配的孟州府,好像就在潼关外面,所以就说了一个孟州。

郭盛笑道:“何用什么钱啊,你要跟着,就跟着好了,反正都是一路。”当下就让人把王勇给抬了起来,一径向东而行。

一天之后,到达潼关,因出关要检看货物,所以还须些时日,郭盛就在潼关寻了一处住下了,王四一直疲累不去,这会进了店房,草草的吃了一口饭,就往房间里一倒,闷头大睡,只睡了一天一夜,这才把疲惫还了过来。

第二天早上,王勇被一阵阵的金刃劈风的声音给震醒,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院子里,就见郭盛提着一条寒蛟银戟,舞得呼呼生风,王勇仔细的看了一会,不由得微微的摇头,使用画戟成名的,先是吕布,后是薛礼,至于项羽、樊哙、冉闵等人用得,却都不是画戟,就因为用得人少,所以这画戟流传下来的招法,大都流于花招,郭盛没经明师,所以这戟法并不高明。

王伯当在隋唐之际就是用戟,虽然他的画戟比之薛仁贵要差得远了,但是比起郭盛来,却又是强得不止一星半点了,王勇想想自己欠了郭盛一个人情,有心指点,就道:“郭家兄弟,你舞得好戟啊!”说着走了过来。

郭盛收了大戟,道:“小弟一向爱敬那唐朝的薛平阳,因此在本州张提辖手里,学了这戟,只是舞得虽好,恐不入大家之眼。”郭盛说得时候,虽然话语谦和,但是眼中那份自得,却是藏都藏不住的。

王勇一笑道:“愚兄也学过几下,看到兄弟舞得好,也有技痒,倒要借贤弟的戟,舞几下。”

郭盛心中大不以为然,使戟者,多数贵重,王勇那样子,一看就出身低下,哪里就能使得这样的兵器啊,只是硬着面子,不好说,就把手里的戟递了过去,道:“那倒要看看王兄高招了。”

王勇把大戟在手里一振,不由得赞道:“好戟!”

郭盛得意的道:“这是张老提辖年轻的时候,花费了大笔的银钱,请了京师军器监的一位巧手匠人,给他制的,我拜了他为师之后,给他养老送终,在他去世之前,把戟送了给我的。”

王勇点点头道:“兄弟这样的人物,倒也配得上这样的好戟!”说完把大戟一摇,道:“愚兄身子还虚,只能舞一次,贤弟却请品鉴!”说完一条大戟好如真正的蛟龙一般的刺了出去,只见:

雪压琼宇,春散梨花,白茫茫恰似义兴河里走恶蛟,让周处垂剑,雾荡荡好如洞庭湖中飞长蛇,使后羿无功,眼观长虹飞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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