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岚赶到时,酒馆已经被烧糊了一半,牌匾掉在门前的台阶上,四周站着自家的士兵,见苍雪岚来了,都纷纷行礼。

卫戎满脸都是黑灰,向苍雪岚禀报道:“那群人动手很快,没有要和我们纠.缠的意思,打伤了几个弟兄,放了把火就撤了。”

“这是想让我们家宅不宁啊。”苍雪岚冷笑道,“对了,九皇子何在?”

“你现在才想起我啊。”九皇子凉凉地道。

苍雪岚回头,只见九皇子肩上扛着一把短弩,大摇大摆地朝他走来。这人估计刚逃离火海,袖口都是焦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糊味。

“殿下这是……”

九皇子哼了一声,“那群人真是卑鄙,上回烧了我一次还不够,这次又放火,小爷是什么人啊!还能让他烧两回?”他扬了扬手中的短弩,神色颇为得意。

苍雪岚定睛一看,这短弓上面刻着宁制二字,这估计就是前段时间,国内兵部新改善出的弓箭,听说能七箭齐发。且不同于普通的弓箭,发过一次后再装箭费事又费时,这短弓弓壁上连着机关,可以连着发三次,一共二十一箭。

但因为制作这种弓耗时又耗力,现在就只有几个镇守一方的将军能拿上。去年,苍雪岚就上了折子,想向皇上要上一批,都现在了还没批下来。

这位九皇子,果然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连这种东西都破例赏给他了。

“殿下好箭法。”苍雪岚拜道。

“好说好说。”九皇子将短弩别在腰间,一会儿这儿瞅瞅,一会儿那儿瞅瞅。

苍雪岚回头,正想吩咐些什么,却看见卫戎脸色阴沉,盯着九皇子不放。虽然卫戎一直没什么表情,但这么阴森的脸色,确属少见。

“有人受伤吗?”

“就是有几个兄弟眼睛被烟熏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卫戎犹豫了一下,“将军,那位九皇子的武功,可能比您想象中的要高得多。”

“何出此言?”

“那把弓弩确实厉害,但对方派来的都是轻功高手,射中一两个已是不易,想把偷溜进去的十五六人部射伤,可不简单。”卫戎压低了声音。

“射伤没射死?”

“不错。”

“诶呦!”

远处传来一声惊叫,苍雪岚抬头看去,原来是九皇子一个没留神,一头撞在了木柱上,木柱被烧的焦黑,他那一头撞上去,额头上被印黑了一片。

苍雪岚嗤笑道:“装的还挺像。”

“将军,我们要不要……”

“不了,”苍雪岚抬脚,朝文瑛的别院走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出账本,否则他们这么一次次闹下来,我没事儿,兄弟们也吃不消。”

“如此一来,岂不合了他们的心意?”

苍雪岚笑而不语。

文瑛听见外面的动静,一直藏在房中,等外面的喊杀声停了,她才敢打开窗户,向外面张望。见苍雪岚来了,她急忙推门,跑了出来。

还没等文瑛开口,苍雪岚便说道:“文姑娘,我们里面说话。”

两人进了屋,留着卫戎守在门口。

苍雪岚开门见山道:“文大人的信物找到了吗?”

文瑛皱眉摇了摇头,“爹爹的遗物,我翻过无数次了,什么都没有发现。苍将军,长安票庄您比我熟悉,他们那里定的信物都是些什么东西?”

“什么都有,手帕、镯子、纹身,甚至有的人还会专门刻个令牌。文大人绝顶聪明,现在这种情势他未必预料不到,所以他定下的东西,不会太难。文姑娘,这两天我们是睡不安稳了,你越快想到信物是什么,我们就能越快抓住杀害文大人的凶手。”

文瑛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辛苦了。”

“您言重了。”

说完正事儿,苍雪岚便起身打算告退,文瑛却叫住了他,从屋子里拿出了一条狐裘,“我听说你身有旧疾,伤口不能见风,这东西我也用不着,你围在脖子上,还能暖和些。”

“你身体弱……”

“成日待在屋子里,有碳火烤着,连棉衣都用不上。你日日在外面走动,还是要小心些好。”

苍雪岚没有多想,便接过狐裘,“那就谢了,这两天外面确实冷了不少,听说常州不太下雪,我还想着不会太冷,没成想小看这儿了。”

文瑛报以一笑,“对了,水姑娘没事吧。”

“她好得很,一会儿就回来。”

路上,王涵骑着马,他的身后是陈巡抚的马车。小侍卫在陈巡抚的马车旁转了许久,又跑去了前面,牵住了王涵马匹的缰绳。

马打了个响鼻,头摆了摆。王涵赶忙稳住马,他放低身子,低声道:“水姑娘,您拉轻点。”

“知道了!”扮成小侍卫的水半夏翻了个白眼儿,“你们将军真行,是他求着我出来帮忙的,结果他倒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说,还得要我自己走回去!”

“将军也是有急事,九皇子一出事,我们都得跟着掉脑袋,更何况,将军不是我把留这儿照顾您了吗?”

“你是在照顾我吗?你要是照顾我,我就该坐在马上,你下来走路!”

“水姑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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