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慢慢转醒,他正打算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他挣扎了一下,额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又倒回了枕头上,他摸了摸显然上了一个档次的布料,这才缓缓想起来他失去意识前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个叫文瑛的姑娘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活着就是后患!”一个声音怒吼道。

“证据在我们手上,她一个孤女能做什么?现在杀了她,除了让苍雪岚盯我们盯的更紧外,有什么益处?”

“侯爷既然已经打算自立为王,早晚都会和苍雪岚对上,不过多杀一个女人罢了,怎么?你见她貌美,舍不得下手了?”

正当两方争执不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叹了口气,道:“你们别吵了。伯言,昨日我不动手,是因为苍雪岚就在门外,我不知道叶师妹能抵挡多久,这才只是打晕了她,为的是不多生事端。你若非要她死,我们再找机会下手就是。”

九皇子听了半天墙角,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文小姐没什么大碍。

他这一声叹息,让外面的三人止住了声音,一阵脚步声传来,卧房的帘子被掀起,领头的男子冷笑道:“看来殿下醒了。”

“陆大侠,久仰大名了。”九皇子侧过头去,这位苍雪岚日日挂在嘴边的陆伯言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然而眉宇间缠绕着一股郁结之气,整个人看上去阴沉极了。

他的后边跟着陈令,之前见陈巡抚,他都是老态佝偻、步履蹒跚,然而今日,他挺胸抬头、步伐稳健,之前的种种做派,显然是装的。

罗启恒抱着刀靠在一旁,万年不变的棺材脸,瞧见这个人,九皇子便一肚子气。

陆伯言亲自为九皇子松绑,将他扶起。

九皇子甩开他的手,活动了活动四肢,一个不小心,又牵动了额头上的伤,疼得他赶忙动手捂住。他坐到桌前,没好气地道:“各位大侠,你们要和苍雪岚作对,没我什么事儿呀,干嘛总和我过不去。”

“事实上,是我们有事相求,这才特地将殿下您请来。”

“有事相求?”九皇子笑道:“我这个人就一个优点,有自知之明,大周谁都知道我是个草包纨绔,你们找我要是想要钱要美人,我倒是有的是。各位都是天之骄子,想来钱这种庸俗之物,你们也看不上眼,美人这种过眼云烟,你们也不稀罕。这就让我想不通了,我还能给各位什么呢?”

陆伯言道:“您再不济,也是当朝的九皇子,皇上最宠爱的儿子。”

九皇子摆了摆手,“哪里哪里,父皇有十六个皇子,要我说他最宠爱的是小十五小十六两个。你们是不知道,那俩小子可鸡贼了,仗着是双胞胎,年龄有小,一见着父皇就撒娇讨好,父皇一看见他们俩就眉开眼笑。至于我嘛,他一看见就来气,巴不得我不是他亲儿子,这个最宠爱实在谈不上。”

“殿下过谦了,逢年过节,您的赏赐永远是皇子公主中头一份的。您有个什么喜欢的东西,哪怕是皇上的心爱之物,他也照给。就是后宫中的宠妃颖妃,因为你一句话,就被降了位份,恩宠不再。可见您在皇上的心目中,地位超然呐。”陆伯言话锋一转,“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九皇子摆出一副虚心求教地模样,“为什么呀?”

“自然是因为宸妃娘娘。”

听到母妃的名讳,九皇子脸上的不正经收敛了两份。

“宸妃娘娘在盛宠之时不幸去世,只留下您一个儿子,所以皇上爱屋及乌,对您千依百顺,您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九皇子微微低下了头,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要是告诉你,他之所以对你这么好,只是因为愧疚呢?”

九皇子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什么风言风语我都听过,还有人说,我母妃突然离世,是因为皇后暗害,更有甚者,竟然说是父皇要炼什么长生不老丹药,要拿他最爱之人的血肉之躯当药引……你的故事,不会比他们更离谱。”

陆伯言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上,“这是曾武侯爷亲自所写,那年春猎,他也在现场。”

九皇子冷笑,“他知道所谓的真相,又这么多年都闭口不言,怎么今天到突然想起来要给我写信了?”

“侯爷说这是他二十年前就写好的,只是今日才有机会递到您面前罢了。”

“曾武侯爷我也认得,当年他亲弟弟落罪时,他尚且袖手旁观,眼看着自己弟弟被抄家斩首,自己的侄子侄女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在父皇面前连开口求情的未曾有过,我和他无甚交情,他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陆伯言显然是不愿意正面回答九皇子,一直未开口说话罗启恒这才张了嘴:“实不相瞒,曾武侯爷所谋之事,还需要殿下的支持。”

九皇子赔笑道,“我说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各位,实不相瞒,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我这人文不成武不就,虽说日子过得滋润,但什么实权都没有,不给侯爷拖后腿就不错了。更何况,按照大周律例,谋反可是要杀头的。”

“殿下此言差矣,皇上尚在,才叫谋反。如今皇上还没有立下太子,若是他突然驾崩,那么众皇子中必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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