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右辰不动声色地吩咐左右带着少年下去,一看街面上仍有部分人三三两两聚集着在看热闹,于是仍旧调转马车,护送萧倾掉头回了南华宫。

等他到达南华宫的时候,太傅的第一封信正好传到。

实际上,傅明奕坐在北去的马车上冷静了一番之后,便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受到萧倾的影响,像上次在勤政殿上一样,似乎失控了。

他低落地看着眼前空旷的马车,回忆起他们从北都南逃的时候,小小的萧倾乖巧地躺在狭窄的车厢里,有时候明明伤口疼得睡不着,却还是尽量动作很轻地翻身,似乎是怕吵醒了他。

马车一路向南,她从谨慎防备到了无惧无畏。

而等到了南华宫之后,她又学会了戴着面具做戏,睁着眼说瞎话。

萧倾是个孩子,他却已经是成年人了。

先帝在他不及弱冠之年就定下了他天子太傅的名份,五分看的是傅家,五分看的是他傅明奕。

他自小熟读经史,十岁已经开始随父亲接触傅家家业。他从来不是一个冲动,且容易生气的人。

可是这位小陛下似乎总是有办法挑起他的怒火。

他微微叹了一声,思及之前在遇君亭说的话,终于还是从车厢的抽屉里取出笔墨纸砚,一边思考着,一边给赵右辰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