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凌风收到程思雨的信息。两人在车上沉默不语,气压有点低。

“你有话就说。”沈凌风简明扼要地说。

她憋着气小声地嘀咕:“你真的误会我和杰克了,我们只是朋友。”

“那你倒是挺讲义气的,真在乎你的朋友。”沈凌风说话阴阳怪调的,颇有几分讽刺意味。

这种反应倒令程思雨真的生气了,她自觉问心无愧,与杰克关系清白,再想起中午窗边一幕更是怫然不悦,更有底气地理论起来:“杰克为人比较热情,不太懂中国交际关系中的人情世故,和你说了几句客套话,你便这么不依不饶地挤兑我,我都和你解释过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还是不给我好脸色看,那你呢?”

“客套话?你什么意思?”沈凌风讪笑地反问道,

“你这一整天到哪去了!”程思雨止不住地质问,声音逐渐提了上来。

“我当然在上班。”沈凌风咧起嘴角冷笑,理直气壮地说。

“只是在上班吗?”她再问一次。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行?”沈凌风无奈地呼了一口气,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口吐白雾烦躁地望着她。

“你中午去哪了?”程思雨把声音压低,低得只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

沈凌风皱了皱眉头,惊讶地说:“你跟踪我?”,语气里显然夹杂不满。

“我需要跟踪你吗?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就不要光明正大地做出来。”她冷冷地辩驳。

“我做什么了?我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吗?”沈凌风瞪大眼睛直直地盯住她反问,话语显得很冲。

程思雨沉默不语,沈凌风看着她神色里逐渐弥漫的悲伤与渗透的苍白,于心有点不忍,心虚地放软了语气,半生气半开玩笑地口吻调侃:“一定是办公室里搬弄是非的人说三道四,你看我回去非把他们揪出来不可,让他们尝尝青椒炒鱿鱼。”

“与其他人根本无关,问题在你这。”程思雨依然用冷冷的眼神质问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躲开她的眼神,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前一片昏灰,天空骤然下起了雨。

“她真好看。”程思雨吃力地吐出这四个字,竟感到莫名的自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凌风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仍然垂死挣扎。

“你不要再装了好吗,我都看见了。”她不满他一次次的逃避,再一次把事情挑明,模棱两可的交流方式一向是她最为讨厌但却是沈凌风玩得炉火纯青的把戏,只是这种含糊其辞的心理战术也需要识趣的对手配合,遇上寻根问底的女人无论再怎么身经百战也必定破功。

无可奈何,他只好例行公事般向她解释,“我只是和她吃了一顿饭,仅此而已。”

“如果只是单纯吃饭聊天,有必要把别人的脸捧在手心吗?”程思雨难以置信地反驳他。

沈凌风瞬间哑口,意识到自己难辞其咎,便有一丝恼羞成怒,晦气地说:“你都怀疑我了,我还要怎么说。”

“我在等你解释。”她的语调开始变得压抑地尖锐起来。

“我不想和你解释。”沈凌风回答。雨越下越大,空气却仿佛凝固,让人在幽闭的车间窒息得难受。

她两眼眨也不眨得直勾勾看着沈凌风,两颗亮晶晶的葡萄投射的幽深的光芒令他不敢直视,局促不安,“你能不能不要瞪着我。”

她感觉自己的心哗啦啦地下起了雨,雨珠却从眼眶里仿佛珠帘般滴落,她收回了眼神,乏力地、刻意拉开距离说:“你根本给不了我安感,是我自视过高。”

“你又来了,别胡思乱想了。”沈凌风不知该说些什么,除了这一句苍白无力的话语。

“你还爱着她,别人都说前任是挥不走抹不掉的阴影,她一回来,我就知道完了,不是你完了,是我完了。”程思雨望着窗外猝不及防下起的滂沱大雨,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

“我爱的是你!我不爱她!”沈凌风愤怒地大吼着,也仿佛在用沉重的声音掩饰着一些跃跃欲试的东西,害怕有一些东西一直尘封在心底处忽然跳出来把自己吓一跳,他用力地关上车门,猛然站立在这飘风急雨之下,任凭狂风肆意地吹打,旁若无人地徘徊,看着有些气急败坏,但却不会狼狈。

程思雨摇下车窗,朝外吃力地喊:“你干嘛,外面在下雨,你快上车。”

沈凌风听而不闻地面朝天空肆意淋雨,仿佛要置身一场大雨中才能熄灭自己的心火,这时程思雨撑起雨伞下了车,着急地走到沈凌风面前用伞遮住了他,“有什么话上车再说吧,别要着凉生病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说:“既然你不相信我,就不要理我了。”

“我们两个人坐着好好说清楚不行吗,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想听你认真的解释,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沟通互相尊重不是吗?你用这种方式来回应我是为什么,你到底在逃避什么?”程思雨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大声一点,不至于被这嘈杂的雨声然遮盖。

一听到解释两个字更让他心烦意乱,他甩开程思雨的雨伞,大声地喊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解释!”

她顿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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